似乎是上天眷顧,亦或是窗外的陽光太熱烈了。
陳嵐兒的眼皮動了動,她的眼睫毛忽閃的掙扎了起來。
“嵐兒!”馥郁激動的喊出了聲。
陳嵐兒剛醒來聽見這麼溫暖的低吟,溫熱的眼淚竟然滾落了下來,她趁著迷糊的勁喊了一聲:“孃親。”
馥郁的眼中閃過淚光,她很快收斂住了,她立馬站了起來背對著陳嵐兒,雙手不知所措的在身上擦拭了半天。
林瑤也越過馥郁看著陳嵐兒說道:“可還記得我?”
陳嵐兒努力的睜開眼睛,這才看清眼前的人。
“瑤也!還有白鴿!”陳嵐兒驚聲喊道兩人的名字。
白鴿也很高興,沒想到這麼久,她還記得自己。
“我怎麼在這?我剛剛是夢到孃親了嗎?為何她一下就離開我了。”陳嵐兒揉了揉眼睛,剛剛的觸感明明那麼真實,為何一下就消失了。
她還沒來的及回味呢。
林瑤也和白鴿一同看向馥郁,馥郁背對著陳嵐兒,陳嵐兒有些失神。
“這位夫人是誰?”陳嵐兒很快清醒,她知道她的母親早就在那場滅亡中消散了。
馥郁聽到夫人二字微微有些顫抖,她滿目含淚,輕輕拂去眼淚轉過身去說道:“你這小丫頭可是忘了我?”
“拜見娘娘。”陳嵐兒立馬下床畢恭畢敬的說道。
林瑤也覺得這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還是驚訝的問道:“為何喊她娘娘?”
“冷宮中的女子自然是先帝的遺孀。”陳嵐兒低垂著的頭,馥郁抬手扶起陳嵐兒。
“拜見娘娘。”林瑤也和白鴿一同行禮。
馥郁搖了搖頭憂心忡忡的說道:“我不是什麼娘娘,你們莫要亂喊。”
“那該如何?”陳嵐兒自顧自的開始穿衣穿鞋。
“在外人面前我是林婕妤的奶媽。”馥郁看了一眼林瑤也如實相告。
陳嵐兒點了點頭說道:“那也是極好,不過我得快點離開這裡。”
“你又要走?”白鴿和林瑤也一同問道。
陳嵐兒撅了撅嘴說道:“我本就不是宮中之人,在這呆太久只會引人注目。”
陳嵐兒所言極是,其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同她一起走出門。
“準備去哪?”容皇太后毫無徵兆的來到陳嵐兒面前。
“草民拜見容皇太后。”陳嵐兒有意無意的遮擋著身後的馥郁。
馥郁很緊張,很害怕,她的雙手握成拳頭,囚禁自己二十年的仇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你把哀家放在眼裡了嗎?陳嵐兒?”容皇太后一腳踩在陳嵐兒的頭頂上。
那莫名的壓力讓陳嵐兒不得不將頭抵在骯髒的地面上。
“草民不敢,只是皇太后這般行徑似乎不太文雅。”陳嵐兒咬著牙齒,幾乎要咬碎。
“也對,你還髒了我的鞋子。”容皇太后將鞋子抬了起來又踩了下去。
陳嵐兒依舊忍著,可是容皇太后就想看著她忍著的模樣,看她能忍到幾時。
白鴿在容皇太后身邊潛伏數年,她有些按耐不住了,陳嵐兒似乎感覺到,頻頻觸碰白鴿的衣袖,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不知道這樣的姿勢持續了多久,容皇太后放下自己的腳面色紅潤的說道:“哀家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