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陳嵐兒推了推林瑤也。
林瑤也懵懵的抬起了頭,搖頭晃腦的看著陳嵐兒大喊了一聲:“子牧。”
陳嵐兒急忙用手捂住了林瑤也的嘴說道:“可別亂叫!”
陳嵐兒用手托住林瑤也滾燙的臉頰,生怕她再亂喊。
“雲朵,煮碗葛花水來。”陳嵐兒還記得父親喝醉時,母親總是用葛花水為他解酒。
一絲暖意緩慢爬上心頭。
——獨角樓
“什麼藥這麼快就能讓她恢復雙眼?”念嵐看著正在給何子牧喂藥的以韓興師問罪道。
“獨家秘書,不可外傳。”以韓吹了吹碗中的熱湯說道。
念嵐的酒碗一下落在桌子上,發出爆裂的聲音。
以韓只是輕噓一聲,轉而說道:“不會傷害你的小公主的,我只不過是讓她淤血散盡罷了。”
“真這麼簡單?”念嵐不是很懂藥理,但是他不知該不該相信以韓。
畢竟他是最晚加入獨角樓的人。
並且家世空白,他這個人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
但是醫術確實那些庸醫無可比擬的,幾乎是妙手回春。
“信不信由你。”以韓的性格一向捉摸不定。
“信你。”念嵐的目光落在以韓的脊背上。
這樣的一個人,大概什麼時候才能知道他的想法?
“你們為什麼救我?”何子牧虛弱的聲音悠然傳來,他已經躺在床上好幾日了。
自從那次在密室醒來就陷入了無限的沉睡。
以韓無數次想把何子牧扔出去,可是高陸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求,這才勉強讓他躺在這裡。
“想要救你的是當朝士大夫高陸,我們只是遂了他的心願。”以韓直接搬出高陸的大名。
生怕何子牧不認識還特意說出了他的官職。
何子牧無神的看著天花板遲疑了許久才緩緩吐出:“謝謝。”二字。
“你可知你的命要用什麼作為代價?”以韓話鋒一轉,輕蔑的問道。
“本就不想活著,你們給了我生命,就隨你們好了。”何子牧對於生的希望從他父親倒下的那一刻已經化作點點星光,飄落在天上。
“既然如此,那就好辦很多。”以韓冷哼一聲,算是當他是個有膽識的男人。
何子牧擦了擦眼角的淚說道:“我的父親....”
“你的父親被林昊將軍手下的人扔到亂葬崗了,是念嵐公子帶人幫你安置好的。”以韓在此說了謊。
其實林昊殺了何家便再無回頭,以韓只是為了激起何子牧心中的憤懣。
“若是你是個男人,就應該入宮為你的父親報仇!”以韓趁熱打鐵,他看見了何子牧眼中的不甘。
他利用這點不甘可以無限放大,甚至是心甘情願加入獨角樓。
“入宮!我能做什麼?”何子牧眼中燃起的鬥志再次湮滅。
“士大夫會為你舉薦,你只需要做好淨身的準備。”以韓拍了拍何子牧的肩膀面無表情的說道。
淨身...也就意味著他不再是個完整的男人,也就意味著他的一生都要孤獨的度過。
他陷入了沉默,以韓轉身想要多給何子牧一些思考的時間。
可是何子牧眼前閃過的滿目血腥,他不能忘記林昊的那個眼神,那些刺耳的話。
甚至還有那天林瑤也入宮之時他對他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