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殿上,巫洵注視著龍魚之珠上的幻影,從羿剛到矮人之國,到那集市變得空無一人。巫洵知道是自己疏忽了,只顧著將他們送到融天山,卻不曾想自己對大荒南境並不太熟悉,所以在具體的著落位置上有所偏差,甚至也忘記了告訴他們只有回到降落點才能重新啟動龍魚之珠的巫術,將他們召回。巫洵傳送靈山的其他幾位巫師已經有了多次經驗,卻忘記了羿和吳茗是第一次使用,所以忘了交待。巫洵只好每日注視著那龍魚之珠,希望他們在殺完那鑿齒後能懂得返回原來降落的地方。
日復一日,正當巫洵焦慮地看著那龍魚之珠上的幻影的時候,她突然發現漸漸地有越來越多的矮人出現在那龍魚之珠上的幻影中,場面越來越熱鬧,當羿帶著一個矮人和吳茗走入那幻影中時,巫洵便迅速施起了巫術,將他們3人都傳送了回來。
“青玄姐,我們這就回來了?”吳茗還以為自己是做夢了,沒想到才一走回到自己被傳送到的位置,就被傳送了回來。
“是的,一切還順利吧?”巫洵心裡其實有數,但是還是要問下具體情況。
“嗯,羿在完成初階的學習後,現在的箭力已經非同凡響了。”
“但是以如今之力,若要射那九玄天上的十烏,恐怕還遠遠不夠,羿需要迅速開始中階的學習。”巫洵的眼神中帶了一絲緊迫的神情。
“青玄姐,我在域國的海邊碰到一奇事,不知當講否?”羿覺得那事情有些離奇,必須要和巫洵商量一番。
“你且說來聽聽。”
“有一自稱張宏的長者,勸誡我三件事:第一、三年後務必要下山除七害;第二、我父母之事不可干涉;第三、射日須登崑崙虛三重天。交代完後,他便離奇消失了。”
“十烏本為天帝之子,卻不曾想發育速度異於常人,以如今之勢來看,三年內十烏之患必然刻不容緩,你必當遵之。至於你父母之事,我本想派巫凡巫宇等人繼續追查,卻不曾想,兇獸之患四起,我想必然是有人暗中推動,轉移了我們的注意力,如今十日之患為人間大災難,你父母之事若能暫且放下 ,那是最好不過了。至於登崑崙虛三重天,從古至今,是沒有任何一個凡人能登上的,但是既然是那長著所言,或許到時你可一試。”巫洵隱約中能感覺到,那老者絕非普通之人,若非天上神仙宿體,怎能有如此宏遠的預言與決斷。
“好。對了,這是矮人國與我一同回來的矮人稽常,說是要照顧我生活起居,希望未來能助我一臂之力。” 羿說完看了看身邊的矮人稽常,只見稽常正低著頭,他可從未見過如此宏偉的建築,心中正一片驚歎,自慚形穢。
“嗯,我在龍魚之珠中看到時便知道了,如今你身邊也確實需要一位跟從與智囊,我會讓巫太傳授他詭辯之道與謀略的,能修煉到何種程度,皆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巫洵看了看那矮人,只見一張圓圓的大餅臉,像是鑲嵌在他的小腿上似的,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感謝神仙姐姐,稽常在此謝過了!”那稽常聽了,高興地跪了下來,深深鞠躬拜謝。他剛才一到這青玄殿,便看到有著神仙一般美貌的女子坐在那青玄殿的主座上,心裡便開始惴惴不安,臉紅得發燙,他從來見過世上竟然有如此貌美的女子,自然緊張萬分。
“茗兒,你且帶稽常下去,我有話單獨與羿說”巫洵揮了揮手,作了示意。
“好”說完,吳茗便帶著稽常從後殿出去了。
“羿,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中階巫師的境界是什麼嗎?”巫洵莊重地看著眼前的羿,顯然,滿懷著期待,她很希望羿能記得她曾經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巫之中階者,能控神獸。”
“對了,你知道為什麼巫之中階是學習控制神獸嗎?”
“我在初階的時候也有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萬有有靈,但草木之靈與鳥獸之靈有所不同,草木雖有靈,但是不能行走、不能飛行;而鳥獸之靈,或能疾飛萬里,或能奔走叢林,或能魚遊滄海。鳥獸之靈,遠遠高於草木之靈,固我認為中階巫者應當是初階巫者的更高境界。”
“你理解的差不多了。萬物有靈,但是靈有上下之分,上靈者如人,中靈者如獸,下靈者如草木。”
“你的意思是說不僅要學會借力於草木、鳥獸,甚至這巫術還能借力於他人?”羿在靈山4年,可從未見過有控人之術。
“控人之術乃靈山禁術,我們是不允許學習的,就算學了,也是不允許使用的。因為控人之術是唯獨仙界的上仙才能使用的。所以你在域國邊界所看到的那長者張宏,或許就是仙界上仙控靈,借他的身體告予你的3句箴言。”
“好,我明白了。也就是我們中階巫術就是要學習如何能控制靈獸,就像宇哥控制了那猙獸,靈姐控制了那畢方鳥一般,對吧?”
“找到與自己心靈相通的神獸,需要看的是機遇,但是這與修煉中階巫術並不是完全相關的。你即使學成了中階巫術,但是卻不一定能有屬於自己的神獸。而即使你沒有完全學會中階巫術,但是你也有可能能找到與自己心靈相通的神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