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之中，李泊溫頭發上，身上還都是些沒有弄幹淨的汙穢之物。
高五娘正在給他清理著。
就在這時候，皇上的突然到來讓他們二人都吃了一驚。
“皇上。”李泊溫回頭看到了李隆基，跪下說著。
高五娘也在他身邊跪著。
李隆基看到李泊溫這幅樣子，心裡十分難受，但是表面上仍舊是處事不驚。
隔著牢門，李隆基看著在牢房裡跪著的李泊溫和高五娘，心裡五味雜陳。
高力士看了看李泊溫，皺著眉，李泊溫自然是看懂了他眼中的擔心，嘴角微揚，示意他自己不會出賣他。
“高力士，你先下去吧。”李隆基說著。
高力士停頓了下，“老奴告退。”
“牢門開啟。”他一聲令下，獄卒立刻開啟了牢門。然後也很識相的退下了。
李隆基走進去，走到李泊溫跟前，蹲下看著他，目光複雜。
“李泊溫。”他淡淡的叫著，並沒有叫他國師或者兄長，而是直呼其名。
李泊溫抬頭看著李隆基，雖然現在的樣子狼狽，但是眼神卻依舊剛毅：“皇上叫我。”
“你有沒有。”這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上來並沒有直接問出什麼樣的問題，而只是這簡單的四個字。
“你有沒有。”
卻壓的人喘不過氣，不知如何回答。
“沒有。”李泊溫沒有問是哪件事，直接回答沒有。
他的這句沒有，是在回答李隆基，自己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任何事情。不僅是哪子虛烏有的刺殺，還是無中生有的巫術詛咒，他都沒有做過。
“好！”李隆基站了起來，他竟沒有嫌棄李泊溫身上的汙穢，伸手將他也扶了起來。
高五娘也跟著一起站了起來。
畢竟是兩個男人在談話，高五娘只是在一邊，沒有多言一句。
“朕信你。”李隆基說著。
雖然說了信他，但是下一句的疑問，卻又將他心裡的懷疑表露無遺。
“為什麼要逃？”李隆基語氣平淡的問著。
“為了自由，為了保命。”李泊溫倒是誠實。
“你覺得朕會殺你嗎？”李隆基向前走了一步，盯著李泊溫的眼睛。
李泊溫不怕反而笑了：“就算皇上你不想殺我，這種情況下，世人都詳細了我李泊溫是罪人的情況下，您會不殺我嗎？”
高五娘聽著，瞪圓了眼睛。
作為一個皇上，大多的時候，都不是自己想做什麼酒可以做什麼的，反而是要考慮很多。比如朝中大臣們的想法，黎民百姓的想法，要顧全大局。
現在所有人都當李泊溫是個罪人，並且種種“證據”都指向李泊溫的罪行。
這種時候，如果作為一國之君獨斷，赦免了李泊溫，再也不追究他的一切有的沒有“罪過”，會讓百姓們，百官們，會讓世人怎麼想？
李隆基他是皇上，他不是自己一個人的皇上，也不是李泊溫一個人的皇上，他是整個大唐的皇上。
但是皇上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私人情感，但是卻不能為了自己的私人情感而有損了大局。
李隆基看著李泊溫脖子上包紮的傷口，上面已經滲出了血跡，他將手放在李泊溫肩膀上。
“兄長，你告訴朕，朕該不該殺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