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這是做什麼?我的診費可沒有這麼高。”說著,周大夫就將那錠銀子推了回去。
送出去的錢哪有收回的道理,高五娘一直秉承著這樣的信條。
“這銀子您拿著,我妹妹這是第一次懷孕頭胎,今後還要多仰仗周大夫的照顧。”趙五娘笑著說,又將銀子推了回去。
“李夫人,使不得。照顧病人是我應做的,怎能收您這麼多的銀錢呢!”周大夫又將銀子推了回去。
這一推一搡間,周大夫無意間碰到了高五孃的手腕處探到了她的脈搏,一下子將她的手腕抓住。高五娘手中的銀子也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發出了咚的聲響。
“周大夫,你這是作甚!”高五娘有些驚到了。即便周大夫是一名大夫,但是,被一個男人一下子抓住了手腕,還是會有些驚恐的。
紅玉剛剛還在喜悅之中,看到現在這個場面,趕緊站了起來,去拽住周大夫的衣袖:“好你這個大夫,趁機佔我姐姐便宜,是不是?還不快松開?”連一向穩重的清娘都覺得有些奇怪。
周大夫捏著高五孃的脈,表情不是很自然。“李夫人,我給您號號脈,您先坐下。”
周大夫此言一出,高五娘心裡就有了數,猜測著,莫不是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才讓周大夫表情這般奇怪。
自己只得老老實實的坐下,把袖子往上挽了挽,任由周大夫給自己把著脈。紅玉和清娘也沒有再說話。
因為著急,所以這次號脈,竟然連薄紗都沒有隔著。而是周大夫的手直接放在高五孃的脈上。
“怎麼樣。周大夫,我姐姐可有礙?”紅玉一臉緊張的問著,生怕高五娘有什麼不對,那麼自己即便是懷了孕也開心不起來。
周大夫沉默了片刻,沒有說話,隨後伸出手理了理胡須。在三個女子的共同期待下,終於張了口。
“李夫人這是,有喜了。”這幾個字一被他說出來,三個人共同愣住了。
最吃驚的還屬高五娘,在紅玉和清娘都露出了笑的時候,她的表情仍然是呆滯的。
“真的嗎,真的嗎?姐姐也懷孕了?周大夫,你不是騙人的吧。”紅玉無比的激動。今日知道自己懷了孩子,連自己最尊敬的長姐也懷了孕,以後她們生産時,孩子還可以做個伴。
“在下身為醫者,何時會說謊。”周大夫一本正經,雖然知道,對方對這樣的事,是難以置信,但是作為大夫,一會功夫被懷疑兩次,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快。但是他又真的為高五娘高興,想著新年之前她失掉了孩子,那時她的痛苦,對他這個看慣了生死別離的大夫來說,都覺得心酸。
高五娘現在仍然表情呆滯。喃喃的說道:“我,有喜了,我懷了泊溫的孩子!”
“沒錯的。李夫人的身孕還不足兩月,脈象不是很明顯,但在下從醫數年,不會判斷有誤。”周大夫又給高五娘吃了一個定心丸。
“那這個孩子,可否健康?”高五娘還是有些擔心,因為自己之前體內有寒毒的事情,她擔心會對孩子産生影響。
“夫人體內的寒毒已解,這個孩子來的安穩,只要夫人,用心保胎,不過於勞累,我開個安胎的方子,這個孩子一定會安安穩穩的降臨世間。”周大夫說道,他的嘴邊笑意很濃。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姐夫要是知道這個事,一定高興的不得了。”紅玉開心的大叫起來。
高五娘終於露出了笑臉。她剛才的擔心也已經消散了,心裡想著,如果李泊溫知道了這個好訊息,知道了他就要當爹了,一定會非常開心吧。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回家把這個訊息告訴他了。
高五娘抿著嘴笑著,又想到要不要留一些神秘感,晚一些再告訴他,反正他遲早都會知道的。
“紅玉,你別在這廠中待著了,咱們二人先回府吧。”高五娘說道。
“嗯!好!”紅玉點著頭答應著,雖然現在高大彪不在家,但是她的婆婆高劉氏在家,這個訊息告訴她,讓她也先開心開心才好。
這時周大夫也已經,寫好了安胎的方子,總共寫了兩份,分別是給高五娘和紅玉的。因為兩個人的體質不同,所以所寫的藥方也不同。
“兩位夫人只需按照這個方子去抓藥,每隔五六日,在下就會上府中複診一次。”
“有勞周大夫了。”高五娘沒有再次將地上撿起的銀子遞給周大夫,因為她知道周大夫不會要。想著改日,她和李泊溫親自帶著禮物上門去拜訪才更有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