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趕上李泊溫從房中走出來,看著她手裡拿著衣服,瞬間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高五娘走進房間,把衣服遞給了那個女子。“換上吧,也不知道會不會合身。”沒等那女子道謝,自己又出了房間。
而李泊溫正站在院子裡等她。
高五娘走上前,並沒有急著指責李泊溫,而是從他的背後摟住了他的腰。
李泊溫受寵若驚,奇怪著高五娘怎麼沒有和自己叫囂,反而摟住了自己。他也沒有再去想那麼多,而是將這五個女子的事情和高五娘娓娓道來。
“這五個丫頭,是我從白馬寺的密室裡救出的……”
高五娘沒有發問,而是聽著李泊溫慢慢講著,她心中不由得感嘆,這薛懷義還真的是人面獸心。對那幾個女子的遭遇也十分同情。
“已經入夜了,我也不知道她們的家在何方,她們現在的情況還不穩定。我想著等安穩下來了,再送她們回家。”李泊溫將自己心中的想法都說了個清楚明白。
高五娘是何等的善解人意,自然是理解他的做法。
“那幾個姑娘們受了那麼多苦,就讓她們在府中好好調養些日子吧。等她們恢複好了,再送回家。”
“娘子你真善良。”李泊溫心裡自是知道她的秉性,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於是問道:“剛剛給那姑娘的衣裳,是你自己的?”
說到這裡,高五娘就佯裝不滿的一撅嘴:“可不嘛,我的衣服就那麼幾件,讓你撕的撕,送人的送人,我都快沒有穿的了。”
“那改日,我陪娘子去置辦幾件新的衣裙可好?”李泊溫也對於自己撕掉高五娘衣服這件事覺得很後悔,就算家業再大,也不該這樣浪費,這世間一定還有穿不暖的人呢。可是一到那種情況之下,他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沖動。
“好。”高五娘點頭答應了。
這時,紅玉帶著周大夫來了。周大夫小心的給各位姑娘處理著腳上的傷口,並號了脈,還開了調理身體的方子。
李泊溫和高五娘給也用過了晚飯,並且還親自給那五個姑娘送去了餐食。
看著她們狼吞虎嚥吃飯的樣子,高五孃的心裡也一陣心疼。
“你們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連飯都吃不飽嗎?”高五娘問道。
“有吃的就不錯了,一般給我們送來的都是和尚們吃剩下的飯菜。”一個姑娘嚼著嘴裡的飯菜說道,她真的好幾個月都沒有吃過這樣美味的一頓飯了。
看著她們津津有味的樣子,似乎沒有了求死的心。李泊溫臉上浮現出微笑。
“你們現在不想死了?”他問道。
“好死不如賴活著。”一個姑娘回答道。
“被囚禁的那些日子,我無數次想要自行了斷,但是他威脅我說,如果我自殺了,就會殺了我的父母一起。所以才茍延殘喘活了下來。”說著,那個女子的眼淚就又流了下來。
她伸出胳膊,想要擦一擦臉上的淚。不小心露出了自己的手臂。這時李泊溫才注意到,她那原本應該白白嫩嫩的手臂上布滿了一道一道紅褐色的傷痕。
高五娘抓住她的手,把她的袖子擼了上去:“這是他打的?”
那個女子含著淚點了點頭。高五娘看向其他的四個女子,“你們呢?”
她們也都擼起了自己的袖子,上面都遍佈著深深淺淺的鞭痕。只有那個剛剛圍著紗帳的女子胳膊是光潔無瑕的。
那女子看出了高五孃的疑問,開口說道:“他沒有打我,但是卻多次糟蹋了我,他說我長得像一個人。”
高五娘仔細端詳她的臉,竟覺得這個女子和自己有三四分的相似。李泊溫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不然他也不會看到這個女子的時候,心裡會對她有更多的憐惜。顯然薛懷義是將她看做了高五孃的替代。
“簡直是喪心病狂!”李泊溫錘了一下桌子,根本不顧自己拳頭上傳來的疼痛。
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凝重的氣氛:“現在我們逃了,他會不會對我們的家人下手!”
“我爹孃和弟弟會不會有危險!”女子們紛紛叫了起來。
李泊溫表情一變:“你們的家都在哪裡,我會派人把你們的家人保護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