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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泊溫在石壁的另一邊,計算著高五娘剛剛說的距離,若長有十四步,按照高五孃的步伐來看,石壁另一邊的長度應該是有她的十二步。寬的六步半是真的足夠窄了。
可以利用長度相差出的距離,為高五娘和紅玉製造一個相對安全的區域,讓她們躲在那裡,然後控制好炸藥的用量,這樣一來,李泊溫就有把握不會傷到她分毫。
高五娘看李泊溫一直沒有給她回應,繼續敲擊石壁:“是想要炸開石壁嗎?”
“是。”李泊溫回答。
“就算是會傷到我,也一定要炸開,舍棄了我一個,救下了眾人,值得的。”高五娘早在心中做好了打算,如果一會李泊溫準備炸開石壁,她就用身子護著紅玉,哪怕自己受傷,或者因此喪命,只要是能把工人們都救出去,於她而言都是好的。
石壁那邊又傳來了聲音,高五娘用心聽著,心裡想著這也許是兩個人最後的話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這句話一傳過來,高五娘就淚流滿面了,不過因為這個礦洞黢黑,紅玉根本察覺不到她在哭泣。她不明所以的扯著高五孃的衣襟不撒手。
根本不知道高五年心裡計劃了一場生離死別。
“你們所處的地方,還有其他的碎石嗎?”李泊溫繼續敲擊,詢問道。
雖然不知道李泊溫問這個有什麼意義,但是高五娘還是回答了他:“有的。”
“把那些碎石,堆在南角,你們躲在後面,堆好了告訴我。”李泊溫沒說是為何,高五娘也十分有默契的沒有問。
只是現下他們所處的環境漆黑一片,高五娘拿出火摺子再次將火把點起來。
“長姐,你怎麼了?”紅玉看到了高五娘有些紅腫的眼睛,關切的問道。
“沒事,來幫我,我們得快點。”說著高五娘就把那隨時都好像要熄滅的火把放在地上的縫隙裡,撿起地上的石塊,往南角堆砌著,紅玉不明所以,但仍上前幫忙,不一會就壘起了一堵小小的‘牆’。擋住兩個人足矣。
“你躲在這後面。”高五娘對紅玉講,然後自己又走回石壁邊,用石頭敲擊:“弄好了。”
“躲過去吧,一會你就能見到我了。”這句話簡直就是一個驚喜,高五娘本就做好了犧牲的打算,為了大家犧牲她自己沒什麼,可是李泊溫的這句話給了她希望。
“好。”把這個字敲擊過去,高五娘走到石堆的後面,將紅玉緊緊護在懷裡。
“一會會有很大的聲響,你不要怕。”高五娘對紅玉講。紅玉在她懷中特別乖的點了點頭。
李泊溫在石牆之外,他按照自己的估算,在石壁的最東邊埋下了經過仔細推算出的炸藥量。這些炸藥說多不說,說少不少,剛好夠他把這半邊的石壁炸開,但是多少會對南面的部分有影響,畢竟這堵石壁是由多塊石頭堆砌成的,一炸開定會四處飛濺。
讓她們堆砌一個小石堆也是為了保險起見,可以在石壁被炸開的時候對飛濺的碎石起到緩沖作用。雖然李泊溫對於自己的計劃信心十足,但是有關高五孃的安危,他絲毫不敢含糊。
炸藥埋好了,李泊溫深吸一口氣,掏出火摺子點燃了撚子。然後自己向後退了六步半。
高五娘在石壁的另一邊,護著身下的紅玉,靜靜的等待著。時間彷彿都凝固了,真的如李泊溫所說,自己一會就能見到他嗎?高五娘想著,想著分了神。
“嘭!”一聲巨響之後,石壁被炸得四分五裂。有光透了進來,即便那光很微弱,但是此刻對高五娘來說也是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