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官兵卻根本不聽。“物證具在,由不得你狡辯。來人,將這個女子壓下去!”
高五娘見辯解無效,內心困惑中帶著難過,自己明明馬上就要出城,就能帶著礦隊一起去開採礦砂,卻遇到這種情況,怎麼想都覺得想不通。
定是有人陷害,但是那人的用意也讓她難以捉摸。如果是陷害她攜帶兵器意圖謀反,又何故只弄一把紅纓槍在她的車上?
兩個官兵走上前,作勢要壓住高五娘,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打破了這個局面:“且慢!”
官兵們回頭一看,竟是一個光著頭,身穿袈裟的和尚。而這個和尚就是洛陽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右衛大將軍薛懷義是也。
官兵們紛紛向薛懷義行禮:“薛師好。”
薛懷義伸出手擺了擺,示意大家不必多禮。然後問道:“這裡為何如此喧鬧,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剛與高五娘對峙的官兵將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的薛懷義。薛懷義故作深沉的思考了片刻。“原來如此。”
他指著那杆紅纓槍轉頭問高五娘:“不知這位娘子,此物當真不是你礦廠的東西?”
“當真不是。”高五娘認真的看著他回答道。“我高家礦廠,從未又過這樣的物品。”
薛懷義回頭對官兵說道:“你看,這東西既然不是他們的,你又何必壓著人不放呢。”
官兵面露難色:“這……”
“既然東西不是他們的,你直接收了就好,何必耽誤人家行程,還不放行!”薛懷義聲音嚴厲的說道。
雖然他只是女皇的面首,但是文武百官見了他都得給他幾分薄面。何況是一個區區城門的護衛。
這個護衛今日也是接到了命令,說是讓他好好排查高家礦隊,沒想到還真的查出了違禁的兵器。但是讓他更想不到的,就是薛懷義會摻到其中。
既然薛懷義都親自開口了,他也不好違背。於是將那杆紅纓槍拿回。看著高五娘,說道:“放行!”
高五娘很詫異,這樣的危機就憑著薛懷義的三言兩語就解決了。但是她還是感激的看著薛懷義,對他行了個禮:“多謝薛師相助。五娘感激不盡。”
薛懷義笑著說道:“舉手之勞,夫人不要掛懷,我與你相公李大人同是官員,遇到這樣的事情,自是應該相助的。”
高五娘眼睛亮了下,他竟然知道自己是李泊溫的妻子,看來是有意前來相助。
“薛師,這份恩情,高五娘記下了,來日定當報答。”高五娘說道。
“無妨。”
“我們急著趕路,就不多與薛師寒暄了。五娘先行告辭。”高五娘再次行了禮。之後就帶著礦隊出了洛陽城門。
薛懷義看著礦隊遠去,嘴邊的笑意味深長。他是故意在此等候,想要近距離的看一看這女子。
‘一杆紅纓槍’這種雕蟲小技,也是他事先安排好的,賣個人情給高五娘,讓她對自己有些好印象。以後的事,就更加順理成章。
可是薛懷義沒有料想,高五娘是何等的聰明。她本就覺得今日之事有蹊蹺,想著陷害自己那人的動機。
偏偏薛懷義卻又在為難時刻挺身而出,三言兩語就解決了讓她頭疼的難題。這樣看來總不像是巧合。
她雖然對朝堂之事不是很瞭解,但是她也記得之前李泊溫被女皇鞭打八十,原是因為在女皇面前諫言說了薛懷義的不是。聽聞這薛師薛懷義,是個銖錙必較之人。所以這薛懷義心中定是對李泊溫有芥蒂,又怎麼會單純的想要幫她呢?這其中定有什麼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