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小礦挖出的礦石,礦砂的純度都和之前的礦山相近。高五娘當即就決定開採這座礦。隨行的礦工也都表示同意。
來不及片刻猶豫,高五娘就帶著大家返程了。她發現的這座礦很是讓人驚喜,她要在別人都沒有察覺這個礦的時候,先下手為強。
李泊溫如今除了每日上朝,照顧家裡,現在又多了一件事,就是和馮思勖馮大人談論政事,相互交流看法。
李泊溫他自己也不知,自己只是一介欽天監而已,卻對政事很是上心。他也不顧別人的看法,只是自己有什麼觀點都不會藏著掖著。若是對哪位大人的行為有所不滿,便會提出,從不顧及是否因此得罪人。
馮思勖就很欣賞李泊溫的這一點。用李泊溫自己的話來講,他只是為官一日,就要盡一日官員的責任,切不可辜負女皇的信任。
女皇看薛懷義將手下傷人之事已經處理妥當,再次恢複了對他的寵愛。這些日子早朝後總是留他在宮中。
薛懷義深知皇上對於自己的厚愛。不由得在她面前搬弄是非起來:“皇上,據我所知,監正大人李泊溫近日與右臺禦史馮思勖走得很近。”
“哦?這樣有何不妥嗎?”女皇問道。
“朝臣都是陛下的臣子,若是私下走得太近,有結黨營私之嫌啊。”薛懷義眼珠子在眼眶中轉著,他盯著女皇,想看她的反應。
“結黨營私?結誰的黨,營誰的私?薛師,在朕看來你就是太敏感了。大臣們私下也是可以交朋友的,如果單憑人家走得近,就判定結黨營私而治罪,恐怕我這大唐都沒有官員了。”女皇的這樣一番話,明顯是看出薛懷義的心思了。
薛懷義還不明所以,補充著說:“皇上,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對那李泊溫過於寵愛,他難免會恃寵而驕,做出一些有損皇上的事啊。”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反而提醒了女皇。女皇看著伏在她膝邊的薛懷義。伸出一隻手抬起了他的下巴,端詳著他這張英俊的臉。
緩緩開口:“要是說寵愛,這普天之下,有哪個敢說朕給他的寵愛比給懷義的要多?懷義若說泊溫恃寵而驕,你是不是排在了泊溫前面?”
她的話語中雖然沒有帶著指責,但是讓薛懷義聽了,內心倍感壓力。
李泊溫自然不會恃寵而驕,真正恃寵而驕的人目前只有他薛懷義一個而已。如今他仗著皇上喜歡他,需要他,就覺得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但是他萬萬不該忘掉的,就是女皇不喜歡恃寵而驕之人,更加厭惡以官的身份欺壓百姓的人。
薛懷義心裡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耳刮子。他怎麼再女皇面前口不擇言了呢,提到李泊溫恃寵而驕,反而是端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面。
“懷義知罪,還望陛下饒恕。”薛懷義一下子跪了下去,表情誠懇求女皇的原諒。
女皇本嚴肅的臉上露出了親和的笑,她伸手將薛懷義扶起來:“懷義何罪之有?快平身吧。你是朕的人,朕不會讓你受委屈,但是同時,也不會讓你太過放肆。今後你做任何事情,都要考慮清楚後果。如果再像大殿上那種情形,朕可不一定每次都會保你。”
雖然說著他無罪,但是在之後的話語中,每一個字都是在提醒薛懷義應該謹言慎行。薛懷義聽得心驚膽戰,但是在女皇說完的時候,身上不再顫抖。
“懷義知道了。”他站起了身子,看著雍容華貴,卻又風韻十足的女皇,嘴邊掛起了一抹笑。
“皇上是否乏了,讓懷義來伺候您沐浴吧。”薛懷義討好的說著。
“也好。”女皇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薛懷義趕忙扶住女皇,瑞安公公在二人身後緊緊跟著,往溫泉池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