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掌櫃的想要叫住她,她已經走遠了。“這丫頭,性子真是急。”掌櫃的搖搖頭,繼續撥弄自己的算盤。
高五娘覺得心裡涼涼的,雖然她透過藥房掌櫃知道了姜芷蘭說的紅花藥渣一事屬實。但是這打胎用的紅花,到底是誰開給她的?她還沒有去認真求證。
李府裡每次一有人生病,常常上門來看病的大夫莫過於周大夫了。而上次給她瞧病的,就是這周大夫。她想著,就走到了周大夫所在的濟世堂。
走進濟世堂,她四處打量了下,那裡真是一個古樸的地方,空氣中彌漫著草藥的味道,藥童忙忙碌碌,病人也來來往往。
高五娘四處看了看,沒有見到周大夫的身影,她抓住一個正在往堂內走的藥童的手臂問道:“周大夫呢?”
那個藥童本想就此甩開,但是看到抓住自己的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姐姐,於是回答道:“周大夫在後堂呢,正準備去出診。”
“多謝!”高五娘道了謝,就直奔後堂。恰巧撞到了正揹著藥箱出來的周大夫。她伸手將周大夫攔住。
周大夫走急,完全沒有抬頭,以至於他被攔住,他才發先有人進了後堂的院子裡。一抬頭發現那人竟是高五娘。
“監正夫人。”周大夫行了個禮。
“周大夫。”高五娘回了禮。並沒有因為自己是監正夫人的身份而失了禮數。她近日來也不是為了耍監正夫人威風的,她只為了求一個真相而已。
“監正夫人可是又哪裡不適?讓老夫為你診下脈?”周大夫問道。
“多謝周大夫關心,我並沒有身體不適,只是有些事情想要請教周大夫。”高五娘十分有禮貌的說道。
“請講。”
“一個半月前,我小産,可是因為周大夫開了打胎用的紅花與我?”高五娘故意放慢了語速,眼睛直直的盯著周大夫,生怕錯過他一個表情。
周大夫嘴上的鬍子明顯動了動,開口竟說:“監正夫人,在下現在急著出診,再晚了,病人怕是等不及了。”然後側過身就要走。
高五娘一把抓住周大夫的衣袖,她沒有將事情問清楚,哪能容許對方說走就走,而且看周大夫的神情,剛剛還說要給自己診下脈,在這一個問題後又要說走就走,顯然這裡有問題。
周大夫愣了一下,從高五娘手中抽出衣袖:“監正夫人請自重,男女授受不親。”
“男女男授受不親?你一個大夫竟也會說出這種話。我高五娘今日前來,就是為了問那一件事,周大夫若是知道,回了我就是。”
“在下不知。”周大夫申請有變,吐出這四個字彷彿費了很大的勇氣。他不擅長撒謊,但是又不得不撒謊。
“藥是您開的,您怎能不知。”高五娘看到他的神情,逼問道。
周大夫閉上了眼睛,看著是瞞不住了,於是也不再周旋:“是,在下給監正夫人開了滑胎用的紅花。”
高五娘聽到後,竟然沒有太震驚,從剛才的種種跡象,她已然看出了端倪。
“為什麼?”高五娘語氣平淡。
“監正夫人那日脈象虛弱,並且體內寒毒猖獗,如果不流掉孩子,日後定對你的身體留下後遺症,孩子也不會健康。”周大夫見已經是紙包不住火,便全部交代了。
高五娘聽他講了事情的始末,雖然知道是為了她好,可是心裡還是很難過。她冷冷的笑了,“你們為什麼不問問我再做決定。”
“夫人當日昏迷著,著實無法得到您的決斷。”周大夫行了個禮。“能說的在下都說了,過去了的事情,還望監正夫人不要記掛在心上。在下出診去了。”說罷,周大夫逃也一樣的離開了後堂。
和高五娘對話,讓他倍感壓力,如今高五娘知道了事情真相,不知會不會和監正大人哭鬧。不知監正大人得知自己走漏了風聲,會不會責怪。周大夫在出診的路上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