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遲疑的將信封放在高五娘手裡,然後走出了書房,並且把門關好。
高五娘拿到信封之後,端詳著上面的字跡。
“姜士傾親啟、李元興敬。”這李元興是什麼人,正是高五娘已故的公公,是李泊溫的父親!
高五娘開啟信封,她雖然知道看別人的信件並不妥當,但是能看出,這信封上所提及的兩個人均已故去。姜士傾是姜芷蘭的父親,她一家都已經被滅門了。
高五娘看自己公公寫給妹夫的信,而且一看就是多年以前的,也算是緬懷先人舊物了,並不覺得有多麼不好。
只是這信封上的陳年血跡,是怎麼留下的,她有些好奇。
姜芷蘭一臉期待的看著高五娘,渴望她能將信封開啟,然後好好讀一讀裡面婚書的內容。
高五娘在她的目光下,緩緩的開啟信封,抽出裡面那張皺皺巴巴的紙。仔細的看了起來。
讀了上面的內容之後,高五孃的手止不住的開始顫抖。上面赫然寫著要李泊溫與姜芷蘭結為連理。
她抬頭看了看錶情複雜的姜芷蘭,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姜芷蘭唯唯諾諾的回答道:“婚約是五年多之前定下的。”
“你來我李府,是為了這個嗎?”高五孃的語氣裡聽不出喜怒,她既然問著,姜芷蘭就只好答著。
“我歷盡千辛萬苦來尋表哥,就是希望他能按約娶我進門。可是我進到府裡之後才發現,表哥他已經娶了師父了。”姜芷蘭表情楚楚可憐,語氣裡也帶有些許哽咽。
“那你這些日子,在李府待著,很辛苦吧。”高五娘一語戳破,這個姜芷蘭果然不簡單,能隱瞞婚約的事在李府待這麼久。
“表哥答應我,等到有合適的時機,就和師父你提及,然後娶我做妾。”姜芷蘭一下子跪了下去。“只是他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跟你提起,所以要我一直等著。”
姜芷蘭瞬間淚如雨下,“我等了表哥五年,也不差這些日子,只不過,只不過我每日見到你們恩恩愛愛,心裡實在是難過。”
高五娘一臉冷漠,如果她是個尋常女子,一定會覺得姜芷蘭可憐。可是她是李府的主母,是李泊溫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今看到另一個女子跟自己哭訴,拿著一紙舊婚書,說自己的相公承諾她要娶她,真是可笑。
“你難過?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會難過啊。”高五娘低著頭看著跪在她腿邊的姜芷蘭,冷漠的說道。
剛剛送走高四娘,她還在想,像她那般情況永遠都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如今非但發生了,還搞得自己像是一個插足的第三者。這兩個人五年之前就定下了婚約,而自己卻算得上是橫插了進來。
現在這種情況,讓她是哭笑不得。要怎麼處理?親自叫來李泊溫質問嗎?那她的尊嚴呢?把她的尊嚴置於何地?
而現在,跪在地上的姜芷蘭哭的梨花帶雨,如果李泊溫看到了,說不定會以為自己欺負了她呢。這種情況下,該哭的人是誰啊?
真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她之前一直覺得紅玉和高四孃的提醒是多餘的,就算她看得出姜芷蘭對李泊溫有意,但是自己有信心的就是,李泊溫不會回應她,兩人之間也只不過是兄妹關系。
但事到如今,一紙婚書不可能有假,她想不到李泊溫竟然會違背婚書,違背長輩的決定。並且娶了自己後,還承諾說要娶姜芷蘭做妾。她真的難以接受。現在到底該怎麼做,她覺得十分為難。
“師父,是蘭兒不對,是蘭兒不該進入府裡。但是這婚書上,寫的都是先人們的願望。蘭兒做妾也無所謂,做不了正妻也無所謂。只求您,將表哥讓給我,讓給我一點點也好。”姜芷蘭的樣子十分可憐。像是一個在祈求愛情的乞丐。
‘讓給我’這三個字像是針一樣紮在高五娘心裡。為什麼要和她搶奪李泊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