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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日天剛剛亮,陳子昂便騎著快馬奔向了東山黑虎寨。他一刻都等不及,覺得袖中藏著的那枚梅花簪子在隱隱發燙,好像在催促他,讓他快一點,再快一點。
從早上天不亮趕路到夜裡四周烏漆嘛黑的。陳子昂仍舊一刻不停,點燃了火把,一手舉著,一手策著馬。
終於在剛到子時的時候,憑著他的記憶,上了山。當他看見黑虎寨的牌子時,心裡再也按奈不住。直奔了進去。
可是現在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黑虎寨裡非常寂靜,只有些夜裡鳥兒叫的聲音回蕩著。陳子昂的膽子不大,但是為了見到他的心上人,他根本顧不上那麼多了。
天上依然掛著月亮,不知為何,在黑虎寨看這月亮要比在洛陽城看的要亮得多。可是月亮都是同一個月亮。陳子昂有些困惑,難道是因為她沈嬋娟在此處,所以此處的月亮更佳亮一些。
他孤身一人闖進了黑虎寨裡,沒有人察覺。憑著記憶,陳子昂來到了沈嬋娟的閨房。此刻沈嬋娟一定在熟睡,他好想看看她的睡顏,只是如果就這樣堂而皇之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進入女子的閨房。那麼影響將十分不好。
考慮到這一點,陳子昂便收回了他要推開門的手。轉身向隔壁沈朝陽的房間走去。這次他就沒什麼顧忌了,直接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正如他所料,沈朝陽正在床上躺著熟睡,嫩嫩的小臉格外惹人喜愛。當時和自己的父親提起沈嬋娟的時候,說道曾在自己家玩的小男孩就是她的弟弟。這一點就讓陳元敬對沈嬋娟這個女子多了期待和寬容。
陳子昂走近沈朝陽,蹲在床前看著那個小小的人。彷彿是有所察覺,沈朝陽竟然睜開了眼睛。他見到陳子昂,瞪大了眼睛,大喊一聲:“子昂哥哥……”他還沒說完自己要說的話,就被陳子昂捂住了嘴巴。
“噓。”陳子昂面色慌張。他不想自己來一次就引發什麼軒然大波,尤其是隔壁住著的沈嬋娟是個有起床氣的女子。他不想吵到她睡覺。
“小點聲。”陳子昂用氣音說道。
“哦。”沈朝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子昂哥哥,你怎麼來了。”被陳子昂囑咐過後,沈朝陽也壓低了聲音。
“我想你,還有你姐姐,我想要帶你們回洛陽!”陳子昂依舊小聲說道。
“真的嗎?太好啦!”沈朝陽明顯很開心,說話的聲音又大了起來。
“噓!”陳子昂有些緊張。“我現在好累,我們先睡覺唄,天亮了再說。”
“好!”沈朝陽想著,既然陳子昂來了,他姐姐一定會很開心很開心的。雖然沈嬋娟嘴上不說,但是看著她平時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沈朝陽雖然是個小孩,但是也能感覺到她心中所想。
陳子昂躺在沈朝陽的床上,摟著沈朝陽,不一會就睡著了。他對身邊的這個孩子,還有這張床都是熟悉的,也加上趕路有些累,竟然一夜無夢。
辰時,沈嬋娟醒了過來,她推開窗,看了看外面。在黑虎寨裡過年一點趣都沒有,伸了伸懶腰。如果是在洛陽城裡,一定很熱鬧。
沈嬋娟不由得想到了李府,尤其想高五娘做的飯菜,再就是想那雲溪軒的美味。不知他們這年過得怎麼樣?不知陳子昂怎麼樣?是否已經打算要娶妻生子了?他都那個年紀了,若是還不娶妻生子,家裡定是要催促了。
想到這裡,沈嬋娟心裡就一陣難過。她的爹孃倒是自由自在的雲遊四海,是不是的飛鴿傳書回黑虎寨。在最近的一封飛鴿傳書中,提到了她的個人問題。
“吾女二十矣,吾二人無暇顧之,望其擇一良婿嫁之,若成,飛鴿傳書與吾二人,吾將歸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