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姜芷蘭畢竟才十七歲,好奇心十分重,她不會做飯。第二次被賣的時候,在那個農戶家裡,對方讓她做飯,她竟倒了一整碗的油,之後還被那家的男主人說是故意的,用鞭子抽了一頓。
但是如今高五娘會做飯,她就也想要學一學,畢竟高五娘肯定會離開。她離開之後,自己作為監正夫人怎麼可以不會做飯?
她跟著高五娘來到廚房,高五娘給她安排了洗菜這樣簡單的活。自己則是又切又炒,看得姜芷蘭眼花繚亂。
天色還沒有黑下來,高五娘已經做好了一桌子的菜。全程都是姜芷蘭和高五娘在忙活,沒用一個丫鬟的幫忙。
李泊溫正好回來,一進院子就聞到了菜的香味。他嘴邊帶著笑,一聞這個味道,就知道是他的娘子又親自下廚了。
今日高老夫人的身體見好,在高安的攙扶下也上了桌子和大家一起吃飯了。高大彪洗過澡後,颳了鬍子,來到前廳,整個人年輕了七八歲不止。
姜芷蘭第一次吃高五娘做得飯菜,嘗到了那個味道後,整個人都愣住了。她自認為自己沒有很多方面比高五娘差,但是現在卻在廚藝這方面輸的心服口服了。
飯桌上,眾人邊吃邊聊,氣氛很好,而高五娘又對高大彪進行了一頓表揚。
隨著歡聲笑語,外面的天漸漸暗了下來,這頓飯吃得幹幹淨淨,每個菜的盤子都很幹淨。吃完飯後大家都紛紛去休息了。
高五娘因為銀礦沙的大豐收很是開心,躺在床上還一直和李泊溫唸叨那十七車銀礦沙。李泊溫很久沒有看到自己的娘子這樣開心了。失了孩子之後,很少見她笑,但是現在看來,他已經不那麼擔心了。
窗外月明星稀,曠也乖乖的趴在窩裡睡著。
兩日後,到了冶煉銀礦的日子。這天還沒到辰時,大家就都不約而同的在高家礦廠集合了。看著別人都來得那麼早,大家面面相覷的笑了。於是便提早開始了冶煉的流程。
淘洗,晾曬,冶煉,再冶煉……這其中的每一步,姜芷蘭都瞪圓了眼睛看著,生怕會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當經過一上午的努力,從爐中取出那今日第一批冶煉出的銀時,大家都如同第一次冶煉出銀子一樣的歡呼。
那銀子冷卻後,高五娘看著它們,不出她所料,依然純淨,比上次的還要純淨。
“老闆,這是最純淨的銀子了吧。”有人問到。
高五娘嘴角勾起一抹笑:“沒有最純淨,只有更純淨。”
她這句話意味深長,敲打著每一個人。告訴大家,永遠沒有最好的,只有更好的,只要是敢於去追求,去努力,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而姜芷蘭看到這樣神奇的過程,整個人都愣住了。她多次在心中想象過這樣的過程,但是想的再多也不如親眼所見得來的真實。
這個過程太美妙了,那樣不起眼的沙土,經過淘洗和冶煉,就變成了純淨的銀子。人生也是如此。她之前經歷的,都是隻烈火焚燒的過程。
此刻,她對自己的以後充滿了期待和信心。漸入佳境的願望,越來越強烈。姜芷蘭相信,她也會如同這些純淨的銀子一樣,等到自己的出頭之日。
“芷蘭,你在這裡看著吧,我先回府了。”高五娘竟沒有在礦廠待著,看所有的銀礦沙變成銀子,這樣一點也不像她往日的作風。
只是她想著,要為高家礦廠的銀子尋找出路了。再好的銀子冶煉出來,沒有出路,也就只能在庫房存放著。這種時候,就需要她家監正大人的幫忙了。
姜芷蘭應了下,然後送高五娘上了馬車,自己又回到廠子裡面。看著眼前冶煉銀子這美妙的過程,不自覺的沉浸在其中,難以自拔。
高大彪看著她的樣子,覺得有些奇怪,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姑娘,看得這麼出神,要不要參與進來?”
姜芷蘭受寵若驚:“可以嗎?”
“有啥不可以的?你不是小姐的徒弟嗎?光看也學不會,來動手做一做?”說著高大彪就將手裡的鐵鍬遞給了姜芷蘭。
姜芷蘭接過鐵鍬,感受到了它的重量,嘴角揚起了笑。最純淨的銀,也要由她煉,才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