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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芷蘭老老實實的跟著高五娘來到了書房。也不知高五娘從哪裡變出了賬本來,放在書案上。
“坐在這。”高五娘指了指書案前的椅子。
姜芷蘭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抬頭看著高五娘。
“這些賬本,是之前高家鹽廠的賬本,你好好看上三日,然後挑出其中的錯誤,並改正。”高五娘下了命令。
姜芷蘭點了點頭。她知道想要得到就得付出,何況是想要取而代之,就要不停的學習才行。於是她埋下頭去,開始認認真真的看起了賬本。
“我先走了,吃飯的時候,我會叫紅玉來叫你的。”高五娘說道。
“好,師父慢走。”姜芷蘭站了起來,目送高五娘走出書房。
她覺得高五娘對於她,可以說得上是十分用心了。好在高五娘不知道她的心思,否則一定會傷心的。現在還不是讓高五娘傷心的時候,姜芷蘭在心裡想著。如果真的讓高五娘一時傷心,成全了自己,她覺得沒什麼不好。
畢竟人都是自私的,她為自己謀劃也沒有任何的不對。畢竟先負了她的人,是李泊溫。每日在李泊溫的屋簷下,看著他和別人恩恩愛愛,自己心裡就不是滋味。
但是想到他們的恩愛很有可能是假的,就得到了些許安慰。她最開始就是想把高五娘弄走,高五孃的傷心與否,和她毫無關系。
但是後來漸漸感覺到高五娘對她的好,心裡才慢慢的産生負罪感。一想到李泊溫也許根本不愛她,就覺得她可憐。如今自己成為了她的徒弟,聽她教誨。心裡也就開始為她考慮了。
想著等把她氣走的時候,一定給她帶足盤纏,這樣自己內心的罪惡感能減少一些。而李泊溫,不是她要搶的,李泊溫本該是她姜芷蘭的。
她坐下,然後認真的看起了賬本。看了賬本後,她才發現,這賬本遠沒有她想得那麼簡單。竟還不如她在青樓時,彈琴,唱曲兒來的容易。
在椅子上坐了一上午就覺得腰痠背痛。也不知當初記賬本這個人,他受了多大罪。賬本足足看了有三日,高五娘時不時的會來抽查姜芷蘭看賬本的情況。
有好幾次她都險些睡著了,但是堅強的意志力支撐著她睏倦的眼皮。可每每她把眼皮合上,高五娘就像是事先得到了訊息一樣出現在她身邊,然後給她一記爆慄。讓她瞬間清醒,不敢再打瞌睡。
三日賬本看完後,又改賬本改了三日。高五娘檢查後,有些地方不滿意,又重現改,又是三日……
那之後,高五娘就帶著她來到了礦廠,參觀礦廠的陳設,每個屋子,每個爐子,每個工具。最後,還帶她去庫房,讓她親眼看一看自家礦廠冶煉出的銀子。
看到那白花花的銀條時,姜芷蘭只覺眼前一亮。那一刻她就明白為什麼人們喜歡金銀珠寶了,至少看到它們時,那一刻的開心無比的真實。
她伸手去摸那些銀條。眼裡泛著光。高五娘見狀,問她:“喜歡嗎?”
“喜歡。”姜芷蘭毫不掩飾,因為她對於這些銀條的喜愛已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
“這就是高家礦廠冶煉出的,你要是喜歡,以後要認真工作,就能看到更多這樣美的銀子,同樣,你也會擁有的。”高五孃的這番話像是鼓勵,鑽進她的耳朵,鑽進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