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一臉興奮。自從高五娘把自己嫁出去之後,就很少回高家老宅了。而且高招娣母女還有高義都搬了出去,高家老宅雖然清淨了,但是也讓人覺得冷清了不少。
高安是閑了下來,但是身邊也一直沒有人陪伴,平日裡就自己逗逗鳥,養養花,生活無聊的很,連個和他下棋的人都沒有。
五個女兒都嫁人了,其中三個已經當了母親。她們都嫁的離家遠,幾乎沒回來看過他。
高家老宅特別安靜,有點聲音就能聽到。聽到院子裡有聲音,高安趕緊從後院走到前院。
看到自己的小女兒和女婿回來了,高安激動的差一點就老淚縱橫。他體會著空巢老人的孤獨,心裡十分渴望著兒女的陪伴。
“五兒!”高安跑著來到高五娘面前,拉起她的手。
“你啥時候回來的?”高安激動的問著,他知道高五娘去銀礦了,但不知道她多久回來,也不知道她回來之後會不會來看自己。
如今女兒回來了,還帶著女婿一起回老宅看望他。他心裡別提多開心了。
“我和泊溫昨天中午到的洛陽城。這不,在家歇了歇,這就來看您了!”高五娘看著自己父親的樣子,覺得有些心酸。
高家老宅的院子現在空空蕩蕩的,曾經也是人來人往的。
“快!快進屋裡坐!”高安連忙說道,拽著高五娘就往屋裡走。
看著父親這樣,高五娘回頭瞧了一眼李泊溫,然後三人一同走進了前廳。
在前廳坐下,高安對身旁的劉叔說道:“老劉啊,去把老夫人請出來。”
劉叔聽了後,點點頭,往後院走去。“五兒啊,你這麼久沒回來了,祖母十分掛念你,但是還不讓我派人去找你,她說你剛剛開始新的事業,怕打擾到你。”
聽到這樣的話,高五娘心裡一陣自責,的確,自己嫁了人之後,對家人的關心少了許多。忘了父親和祖母這樣的老人,其實最怕的是孤單,最需要的,是親人的陪伴。
高五娘有些慚愧的低著頭:“是女兒考慮不周,沒有好好照顧父親和祖母。”
聽到女兒這樣說,高安看了看李泊溫,又瞧了瞧高五娘,喝了口茶:“沒關系的,你們年輕人,就忙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們老了,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罷了。”
這話聽起來是很善解人意,但是裡麵包含著的悽涼,讓李泊溫聽了個明白。此時高老夫人已經走到了前廳,看到自己的孫女和孫女婿,格外激動。
“語瑛啊,你和泊溫總算是回來看看我這把老骨頭了!”高老夫人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的說道。
李泊溫和高五娘趕緊起身去扶高老夫人,扶她坐在了堂前。
“一得空就趕快回來了,祖母,是五娘考慮不周,讓您和父親孤單了。” 高五娘自責的說。
“我和你父親,我們母子二人在這老宅裡過得還不錯。你不用掛念我們,只是許些日子不見,有些想念你們。”高老夫人坐穩了,瞧著高五娘和李泊溫。
她本擔心,高五娘去銀礦,會忍饑挨餓,生活條件會很不好。回來之後一定會瘦的。但是如今看來,並非如此。高五孃的臉蛋兒上反而多了些肉,看起來胖了點,這讓高老夫人很是欣慰。反而是李泊溫,看起來倒是瘦了一些。
“礦上的情況怎麼樣?”高安轉了話題,他看出女兒的自責,便不想讓那個話題在繼續,於是問起了高五娘在礦上的狀況。
一聽父親的問題,高五娘整個人瞬間活躍了起來。“爹,我這次來就是想和你講一下,我在礦山時的情景呢!”
她臉上難掩喜色,將這半個月,她同工人們,怎麼吃,怎麼住。到如何下礦,如何挖礦,還有挖出銀礦沙時的感受都娓娓道來。
高安看著她這樣興奮,也跟著高興,他捋了捋鬍子,看著自己的女兒神采飛揚,心裡想著。她真是天上做商人的料子,比任何人都合適做商人。
聽著高五孃的講述,高安和高老夫人都微笑著點頭,他們雖然沒有看到礦山上的畫面,但是聽著高五孃的講述,彷彿挖銀礦沙時的畫面正在眼前進行著。
挺高五娘講道李泊溫後來也去看望她,並且親自在礦山為她建了個小屋子。高老夫人和高安都紛紛點頭,表示對李泊溫的贊許。
就這樣坐著聊了許久。高家老宅裡也許久不見這樣的歡聲笑語了。二位老人都笑逐顏開,兩位年輕人也都一樣。
眼看著要中午了,雪還是沒有停下來。高安望了望屋外,對女兒和女婿講:“外面雪這麼大,你們二人今天就不要回去了,住在這吧。”
“爹爹,這才是中午而已,到了下午雪就停了,我們再回去也不遲。”高五娘說道,她沒有注意到自己說這話時,高安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
她沒注意到這一點,但是李泊溫注意到了。李泊溫拉住了高五孃的手,轉頭對高安說:“好,岳父大人,我和語瑛今日就在這裡住下。”
高五娘用困惑不解的眼神看著李泊溫,卻被李泊溫捏緊了手臂,然後她就沒有再多講什麼。
聽到自己的女婿同意了提議,高安面露喜色,“好!我這就去讓人準備飯菜!看你都瘦了!”高安說著,就叫僕人去準備中午的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