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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流淌著,三天在轉瞬之間就過了。這天李府門前放了鞭炮。紅玉穿著自己親手縫制的嫁衣,坐在鏡子前,端詳自己。
她對自己嫁人的場景期待過無數回,但是真到了這一天,心裡竟然如此平靜,竟覺得是個很平常的日子。
高五娘站在她身後,從袖子中取出了一枚金步搖。插在她發髻上。紅玉的婚禮一切從簡,自然比不了高五娘出嫁時的鳳冠霞帔。她只是梳了簡單的發髻,眉間畫上了花甸。臉頰和嘴巴都以紅色相稱。突出她雪白的肌膚。
看到小姐為自己戴上了金步搖。紅玉伸出手要把它摘下來。她從沒戴過如此貴重的首飾。高五娘制止了她的行為。
“不要動,這支步搖非常適合你,是我特意為你選的。”高五娘這些日子雖然主要是在忙礦場的事,但是對紅玉的婚事也沒有不上心。
她只要一得空就會去為紅玉的婚事操勞。比如這支步搖,就是她親自去首飾店定製的。把這支步搖戴在了紅玉發間後,她又從袖中取出一個手帕,將手帕開啟,裡面放著一對兒‘紅玉’製成的耳墜。
她蹲下身子,慢慢的將耳墜帶到紅玉的耳朵上。有了這對兒耳墜的襯託,紅玉的妝容更顯得清透,秀麗。紅玉心裡情緒湧動,她一直覺得自己出嫁的時候只是走個過場,平平淡淡,因為自己沒有家人。可是她卻不知道,高五娘早就把她當成家人了。
“小姐……”紅玉開口叫她,聲音裡有些哽咽。
“紅玉,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也是我高家礦場開張的日子。所以你一定要開開心心的。”高五娘聽到了她聲音裡的顫抖,握著她的手說道。
“小姐,紅玉只是個下人,何德何能讓小姐對我這般好。”紅玉忍著眼淚說道。
“到如今,你還覺得自己是個下人嗎?我從未真心把你當過下人,在我心中,你一直是我的妹妹。”高五娘說道,她站起了身子,扶著紅玉的肩膀。
看著鏡子裡的她,心裡竟有種嫁女兒的錯覺。“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高五孃的義妹了,永遠不要覺得自己低人一定。以後不要叫我小姐了,叫長姐便可。”
“長姐……”紅玉聲音哽咽,眼淚止不住了。站起身子就要跪拜高五娘。高五娘趕緊扶住了她。
“要拜我也不急於這一時,一會在堂前拜我就好。”高五娘柔聲道。“快補一補臉上的妝,差點就讓你哭花了!”
聽到高五孃的話,紅玉趕緊照了照鏡子,然後又往臉上補了些粉。
今日雖說只是家僕的婚事,沒有請什麼人,只是自家的家丁還有高家礦場新招的礦工們。高安帶著高老太太也來了李府。畢竟紅玉和高大彪都是他們高家的人。
紅玉蓋了紅蓋頭,在房中等著。高大彪也穿了一身紅色的喜服,滿面喜色。他們這婚結的簡單,接親也只是從一個屋子到另一個屋子。
高大彪在屋外敲了敲門,傻乎乎的問:“俺能進去嗎?”
“進吧!”高五娘根本就沒有阻攔,但是屋內的門已經被倚上了許多東西。幾個丫鬟在屋內偷笑,想著就算沒有人攔著門,他也進不來。
高大彪推門未果,急的滿頭大汗。他說:“屋內的姑奶奶們,行行好,把門開開被,讓俺把媳婦背出來。”
屋內發出一陣笑聲,“我們不開,能不能進來就看你的運氣了!”
高大彪一咬牙,鉚足了勁向門上撞去。他是做夢都想娶紅玉,怎麼能讓小小的一道門給攔住了呢!
高大彪的力氣大如牛,他撞了兩次就把門撞出了一條縫。屋裡的人見狀都十分驚奇,伸手去推門,可是為時已晚,高大彪就靠著那個門縫,將門扒開,走進了屋裡。
她看到頭上蓋著紅蓋頭的紅玉,沖了過去,本該揹著她,卻一激動將紅玉抗在了肩上,就這樣扛著到了院中。
院中停著一個花轎。雖然嫁娶都是在一個府裡,但是花轎還是有必要上的。高大彪親自扶著紅玉上了花轎。然後走在花轎前面,圍著院子走敲鑼打鼓一個沒少,走了兩大圈,停在最開始的位置。
他把紅玉扶了出來,也沒有經過走火盆的儀式,直接牽著人到前廳去拜堂。一眾人看到他這個猴急的樣子都忍不住嘲笑,但是誰結婚的時候不激動呢。
堂上坐著兩個人,分別是高劉氏和高五娘。高五娘本想著讓她父親坐在堂前,但是被高安拒絕了。他說:“既然紅玉是你親自認的義妹,你這個做長姐的就坐在堂前吧。我歲數也大了,在一旁看著熱鬧就挺好。”
高安挺開心的,畢竟紅玉在高家這麼多年,他也看著紅玉長大,現在既然高五娘收了紅玉做義妹,紅玉在名義上也是自己的義女了。他多了個女兒,此時也十分開心。
經過兩三日的調養,胡三的妻子身體已經恢複得不錯了,她與胡三兩人攜手觀禮,不由得想起自己當初嫁給胡三時的樣子,二人的婚事沒得到父母的祝福,她與胡三一起私奔到了洛陽,在哪個茅草屋裡拜了堂。
看到這樣正式的婚禮,自己心裡十分羨慕。胡三緊握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聲說:“娘子,他日我定會還你一個像樣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