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高五娘開口留他們,沈朝陽一臉委屈的抱住了高五孃的小腿。“高姐姐,我不想走,是我姐姐偏要走!”
看到自己的弟弟這種行為,沈嬋娟狠狠的瞪著他。嚇的沈朝陽往高五孃的身後縮了縮。
“沈姑娘,你今日就走這事,伯玉知道嗎?”一直沒說話的李泊溫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陳子昂怎麼會知道呢,她要走又怎麼會提前告訴陳子昂呢,若是見了那人捨不得,或是那人攔著不讓自己走,自己又改多為難。
沈嬋娟搖了搖頭。“我和他說過要走,只是沒說是今天。”隨後她又笑了笑:“姐姐,你借我的衣服,我已經疊好放在客房了。桌子上還有一物,麻煩姐姐幫忙轉交給陳公子。我和弟弟先告辭了。後會有期。”
說完這番話,她便從高五娘身後把沈朝陽拽了出來。
話已至此,高五娘不知再怎樣勸說,便微笑著點點頭。“沈妹妹,後會有期,路上注意安全。”
沈嬋娟點了點頭,拽著沈朝陽出了府。從門口的馬鵬裡牽了自己的馬。能看出在洛陽的這段時間生活好,連馬兒都胖了。
沈嬋娟先把弟弟放在馬上,然後自己也翻身上了馬。“駕!”揚長而去。
看著沈嬋娟漸行漸遠的背影,李泊溫輕聲對高五娘說:“娘子你不是擅長做媒嗎?怎麼不把這對媒給做成呢?”
“你娘子我也不過是一個普通女子,又不是月老,如果我有那個能力,一定先把我倆的線捆得緊緊的,然後把他倆的線也捆得緊緊的,還有紅玉和大彪的。”
說著說著,高五娘嘆了口氣,“其實有時覺得,沈姑娘和當初的我還是很像的,顧慮太多,責任太大。”
高五娘說得沒有錯,若是沒有這樣的顧慮,沈嬋娟和陳子昂何嘗不會如他們這般幸福的在一起。但是顧慮既然存在,就要解決掉才能看得到兩個人的希望。
李泊溫也跟著嘆了口氣。不知陳子昂知道沈嬋娟不告而別,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就在沈嬋娟姐弟剛走不久,陳子昂便提著吃的上門了。李泊溫正在園中澆花,看到陳子昂前來,便攔住了他。
“伯玉,你來做什麼?”李泊溫明知故問。
“我來做什麼,你是知道的。”陳子昂滿臉笑容,昨天的擁抱還歷歷在目,他以為沈嬋娟明白他的心意了,以為沈嬋娟就要接受他了,卻想不到此時,她已經不在洛陽城了。
說完這句,他就要往客房走:“昨日她喝了那麼多酒,恐怕現在還睡著呢,正好我給她買了剛出鍋的包子。”
“伯玉!”李泊溫叫住了他。
“怎麼了?”陳子昂很是不解的回過頭。
“沈家姐弟,已經走了。”李泊溫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語言才能給陳子昂帶來一些安慰,可是此時他卻只能用最簡單的話把這件事和他說明白。
“我不信。”陳子昂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明明昨天兩個人還好好的,怎麼可能今天就走了,不告而別這種事,也是沈嬋娟能做出來的嗎?
“不信你去看,沈姑娘還說了,在桌子上給你留了東西。”
陳子昂奔到之前沈嬋娟住的客房,卻發現裡面已經空空如也。
他走進屋內,看到桌子上疊著整齊的衣服,還有自己送給她的,親手為她帶在發間的梅花簪子。
手中的食盒掉落在地上。裡面的包子滾落出來。她是真的走了,真的離開洛陽了。
好像想起了什麼,陳子昂跑到隔壁的房間。發現他買給沈朝陽的玩具,也竟然一件都沒帶走。
走了也好,誰讓他一直優柔寡斷,沒有做出一個合適的決定,來解決她所有的顧慮。
他已二十四歲了,還沒有成家立業,父親十分著急,他今年就打算考取功名,考上後就算立業了,他就有能力去給喜歡的女子提供很好的生活,為她解決身邊的一切顧慮了。
陳子昂將那枚發簪收回自己的袖中,悻悻的離開了李泊溫家。他摸著袖中的發簪,想著總會有一天,他會讓她心甘情願的收下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