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我接過來了,在院子裡玩呢,你們姐弟長得可真像!”高五娘邊給沈嬋娟擦著頭發,邊微笑說道。
“是呀,我倆很像。平日在山寨裡確實沒有什麼玩的,所以到了洛陽我朝陽才會這麼貪玩,姐姐你別介意。”
“無妨,小孩子嘛。”高五娘眯著眼睛笑著。
“姐姐,你和李泊溫是不是要成親了?婚期何時啊?”沈嬋娟突然想起了什麼,抬頭問道。
“對啊,快要成親了,婚期就是九月十九。”高五娘幸福的笑著,馬上就能與心愛的人結發為夫妻,總是掩不住內心的喜悅。
“真好,只是我與弟弟不一定會在洛陽待到那個時候,我會早些領他會山寨的。但是姐姐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地方,比如佈置房子,盡可和我講,反正這幾日閑著也是閑著。”沈嬋娟滿臉喜悅。
“好,籌備婚宴正好缺人手,你若是幫忙,那實在是太好了。”高五娘笑道。這個沈嬋娟是個很有趣的姑娘,如果多在洛陽留些日子,多給她講一些他們山寨裡的事,一定會帶來不少的歡聲笑語。
沈嬋娟的頭發慢慢的被擦幹,高五娘叫紅玉替她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畢竟這種事情自己也不擅長。然後囑咐道:“你累了這麼久,先歇息歇息,補補覺,吃晚飯時我再喊你。”
沈嬋娟抬頭微笑著看了看高五娘道:“好,謝謝姐姐。”
她也的確是累了,待高五娘和紅玉離開自己的房間,她便一頭倒在床上,呼呼大睡。這床褥的味道真香呀,還有自己身上,發間也都是香香的味道。她睡得踏實,舒心。彷彿是這二十多年最安穩的一個覺。
雲溪軒一樓的花壇裡,已經長滿了雜草。每次去的客人都會在花壇那停留一番,琢磨著掌櫃是怎麼想的,竟然弄這樣一個無用的花壇。
伏眠站在花壇前,只有她知道,趙雲溪弄這個花壇最初的原因是為了高五娘。他以為每天努力一點點就能把這個花壇種滿自己的種子,卻不料其中的土壤裡早已遍是雜草的種子。
得知高五娘要嫁給李泊溫那一刻,他就有些洩氣了。醉酒了幾日,醒來被告知高五娘來過,並且退了食鹽的訂單。於是心中無奈,彷彿與她最後的牽扯都斷了。
這些日子他每日在雲溪軒頂層撫琴。四大護衛就在屋頂聽。他們中的三個聽不太懂趙雲溪曲終的憂傷,只有伏眠,不想懂,卻全聽懂了。
伏眠縱身一躍,從屋頂翻躍到趙雲溪房內。
趙雲溪抬眼瞧了瞧她:“眠眠,何事?”
她看著趙雲溪憔悴的樣子,於心不忍道:“你若是真心那麼喜歡,為何不再爭取爭取?”
“我再爭取,她的心都不在我這裡,也罷。”趙雲溪嘆了口氣。“她的婚期定下來了吧。”
伏眠點點頭:“九月十九,就快了。”
趙雲溪聽了後苦笑:“就快了呢,她都沒來邀請我……”
“還有半月,請柬沒送到也是正常。”伏眠安慰道,她實在不忍心看趙雲溪這個樣子,即便知道他心裡有別人,讓自己難受,可是她還是捨不得讓他難過。“她未來得及邀請你,你上門拜訪便是!”
說完這話,伏眠就去拉琴案前的趙雲溪。把他拉到鏡子前,讓他好好看看鏡中的自己。趙雲溪有些日子沒有好好照鏡子了,一瞧鏡中的自己竟然這般頹靡,頓時嚇了自己一跳。
“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明日一早我陪你去高家拜訪。”伏眠說道。
“這,不妥吧。”一向雷厲風行的趙雲溪,此刻也開始扭扭捏捏了。
“沒什麼不妥的,好友即將成親,公子去拜訪也是應該的。”伏眠忍著心裡翻湧的難過,頓了頓,繼續說道:“公子可以提議,高五娘婚宴的飲食由雲溪軒承擔,這樣也是為她做了件盡心的事。”
伏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說話的時候樣子誠懇,任誰也不知道她此刻內心暗潮翻滾。
趙雲溪聽了她的建議,覺得很有道理,回答道:“也好。”既然不能娶她為妻,能為她做到婚宴上的飲食與眾不同,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