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溫,你笑什麼?”高五娘看到了他的那絲笑容,好奇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以後的日子都能與你作伴,心裡便忍不住的歡喜。”李泊溫雖是個迂腐書生,但是講起情話來,卻不輸給任何一個登徒浪子。
高五娘聽了他這話,害羞的低著頭微笑。
下午的陽光沒有那麼毒辣,但是依舊明媚,照著高家老宅也別有一番感覺。
高安此刻正在陪著自己的老母親在院中下棋。手持黑子的他,微微皺眉,像是思考著什麼事情一樣,遲遲不肯落子。
“兒啊,你怎麼了?”似乎是看出了兒子有心事,高老夫人關切的問道。
“我只是在想,這個李泊溫說是要娶我們家五兒,可是婚期還沒有定。他說好了十日之後帶著聘禮上門訂婚期,可今天都是第十一日了,這小子……”
高安的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現如今在他身邊承歡膝下的,就只有高五娘了。她丈夫去世後,又回到高家,雖然受了很多苦,但是給高安帶來的,卻是失而複得的欣喜。
如今女兒又要嫁給他人,說真的,他有些不捨得。再者嫁的那人也不是他喜歡的趙雲溪。何況那人沒帶著聘禮開訂婚期,就讓他不滿。隨之而來的,就是擔心自己的女兒受傷害。
“兒啊,沒準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你要相信五兒看人的眼光,我覺得這個李泊溫不會錯。”高老夫人出言勸慰。
高老夫人心裡一直有一杆秤,她站在旁觀者的立場看著發生的一切。誰為高家做過什麼,誰對高五娘好,她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這個李泊溫多次出手幫助高五娘和高家。不僅是外在,還是內在,她都有去仔細考慮,斟酌過。雖然之前是傳了緋聞,影響不好。但是如今他們二人兩情相悅。既然想要在一起,就不該顧慮那麼多。
微風吹過,樹上的葉子被吹下幾片,悄悄地落在了棋盤上。高安抬頭看了看母親,想著即將要入秋了,便說道:“娘,我扶您回屋吧。”
高老夫人卻擺擺手:“不急,這盤棋還沒有下完。”
高老夫人的話音剛落,就有個小廝通報:“老爺,小姐回來了!還有,還有李泊溫李大人!”
聽到這個訊息,高安趕緊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棋子,起身準備去迎接。
高老夫人也微笑了出來,對著身邊的丫鬟講道:“扶我起來吧,我們去前廳。”
高安瞧見李泊溫帶著一行人抬著三口大箱子進了高家老宅,問道:“這是……”
李泊溫行了個禮:“岳父大人,這是我給語瑛的聘禮,我們今天就把婚期定下來
!”
高安有些發愣,自己剛才還說著這個李泊溫不來訂婚期的話,話剛說完,他就來了。
高五娘看了看父親,掩面微笑,然後道:“爹爹難道要在這院子中商量婚期的事。”
高安回過神:“走走走,去前廳說。”
李泊溫得了允許,命人跟著他一起把箱子抬進了前廳。李泊溫進了前廳才發現,高老夫人正在堂前坐著,高五娘同他上去行了禮:“祖母。”
“祖母,岳父大人,這些是小婿全部的家産。都作為娶語瑛的聘禮。”李泊溫再次行了禮。
“這聘禮都為何物?”高老夫人發話問道。
他把箱子開啟:“家裡的房契,地契,古董,還有我父母留下的東西,以及我這些年的俸祿……”李泊溫一一介紹道。
“這些東西,都拿來娶五娘?你捨得?”高老夫人反問。
“錢財乃身外之物,能娶語瑛為妻,晚輩三生有幸。”李泊溫誠懇又謙虛,他的態度讓高老夫人十分滿意。
“我們高家老宅不會覬覦你給五孃的聘禮,這些東西,全部交還你們作為新家庭的財産。除此之外,五孃的父親,也替她準備了嫁妝。來人,抬上來!”高老夫人話音剛落,就有人抬著三個和李泊溫的大箱子很相似的箱子上來了。
箱子落地,發出哐當的聲響,那些人把箱子開啟,李泊溫掃了一眼,他知道高家會給高五娘備嫁妝,卻沒想到嫁妝會這麼豐厚。
“這些嫁妝同聘禮,一起作為你們的新家庭的財産。”高老夫人在做決定的時候,高安在旁邊一言不發,這代表著他同意自己母親的做法,要是換了他決定,也不會比母親的決定更合適。
其實說到底,他最在意的就是李泊溫對他女兒的重視程度。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女兒曾經嫁過人或怎樣,再嫁的時候就會被丈夫看輕。
但是從現在的狀況來看,李泊溫根本沒有看輕高五娘,反而重視的要命。
高五娘一直都在旁邊一言不發,大氣都不敢喘,她擔心自己的父親和祖母會為難李泊溫,但是好在這些擔心都沒有發生。
高安咳嗽了兩聲,捋了捋鬍子。他目光直直的盯著李泊溫:“我們來商量婚期的事吧,你可有什麼想法。”
“小婿認為,下月十九就是好日子。我算過了,那天是個黃道吉日,十分適合婚嫁。”李泊溫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九月十九,那天正是高五娘二十歲生辰,雙喜臨門,這樣一來以後每年的她的生日就是她嫁給他的日子。
李泊溫要是不提他算過了。高安還差點忘了他可是會算大唐興衰的欽天監。既然他都這麼講,自己也不好否決。
“下月十九,就是九月十九。正巧是五兒的生辰。挺好,就這麼定了!”高安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