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人了。
“其他更高階別的？比如？”時清用木棍將男人敲暈，轉頭問道。
“比如塞德娜？”雲團搖搖頭，將火堆從儲物格取出，和巖洞裡的兩個合併在一起。
火光閃爍間，火堆更旺，她吃力地推著胖子，從兩個火堆中間的小道穿過。
一經過火堆，雲團就檢查老郭右手的切口橫截面，她拿了根小木棍一戳，木棍毫無障礙地陷進骨頭邊緣，拿出來時，原先的地方變成一個小坑，半晌沒有回彈。
跨火堆毫無作用。
時清見狀，將一件玩家的外套撕成碎布條，把男人捆得結結實實。
這人的骨骼能彎成正常人完全做不到的角度，他一邊捆一邊覺得噁心。
“這什麼？一點溫度都沒有，還軟綿綿的，橡膠人吶？”
時清眉頭緊鎖，若非想問個究竟，他現在就把這人丟出去了。
“沒有心跳和體溫，應該是死了，厄斯特瑞爾透過某種方式獲得了這具軀體的操縱權，但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有人類的意識。”
雲團拿起一根燃燒的木柴，繞著老郭走了好幾圈，口中念著小破書上古老的咒語，但，除了男人貼在額前的頭髮短暫地豎起來一瞬，沒有其他反應。
小破書的咒語無效了？
她將木柴丟回火堆，蹲在老郭旁邊仔細研究。
“別靠太近了，這才第三天，別從屍體上染到什麼病毒。”時清用儲物格蓄的山泉水仔細洗手。
一旁的完顏保看著，欲言又止。
半晌，完顏保小聲問了句，“哥哥，你，沒有看到那個墳場嗎？”
“什麼墳場？”時清甩手的動作一頓。
“就泉水旁邊那個。”
“嗯……你是想說，這泉水被屍水汙染了？”時清揚眉，毫不在意。
“不是嗎？”
“與其糾結已經喝過的水有沒有被汙染，還不如定個回竹樓的方案——沒有積水助力，徒步回去起碼要大半天的。”
雲團起身，轉換角度，卻發現，老郭的頭骨有一個長條狀的凹陷，那是剛剛時清用木棍打的。
然而，聽見“竹樓”二字，被捆縛的胖子突然睜開眼，“唔唔唔！唔！”
雲團將他嘴裡的藤條和爛布扯掉，“你要說什麼？”
“我也要去竹樓，那裡有我的兄弟！”老郭的眼神真摯又懇切。
雲團跟完顏保對視一眼，均想起竹樓牆壁上的那個衝浪板形狀的陰影。
有問題。
“你的兄弟被抓了？”雲團輕聲問。
老郭不停地點頭，“那些傢伙簡直欺人太甚！我兄弟不過是崴了腳，他們就要把他關起來，當儲備糧！真是冷血至極！”
“嗯，不僅冷血，還沒有醫學常識。”
同類相食，會感染朊病毒，從而患上克雅氏病，這種腦病會導致睡眠紊亂，個性變化大，語言、視力逐漸退化，肌肉萎縮，犯病一年左右就會死去。
自然法則，人類總是不能違抗的。
“沒關係，只要患病後，不在樂園裡停留一年以上，出去，再進來，疾病就會消失。”
時清搖頭，就像玩網遊，進入復活點後，再去刷怪，血條就加滿了。
“嚯，他們在這兒卡bug呢？”雲團搖頭，然而突破下限的人，在現實裡也忍不住。
就像曾失控揍人的景和。
這是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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