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琰猶如不聞,無動於衷的看著她一路哭出廂房,卻對霦白道:“把這個膽敢冒充本王的賤婢拖出去。”
跟在徐碧蓮身後的靈兒嚇得身子一軟,嘭的跪在地上:“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是妾夫人吩咐奴婢這麼做的,王爺饒命……妾夫人,您救救奴婢吧……”
徐碧蓮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靈兒被人拖走,毫無招架之力。
“春槿。”裴杏涵幽幽道:“去選幾個手腳勤快的丫頭,好好照顧妾夫人。”
“是。”春槿當然明白小姐的意思:“奴婢會做好的。”
房中沒有了旁人,宮琰才仔細去看裴杏涵的臉色。“今日的你似乎有些不同。”
裴杏涵溫眸而笑:“有何不同?”
宮琰沒做聲,只是伸手去撥開她耳邊細碎的發絲。
她沒有動,由著他動作細膩的為她整理碎發。這種感覺很親切,很真實,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
“那些信箋確實並非我交給皇上。”她雖然沒有問,宮琰還是心急要她知道真相。
裴杏涵冷笑一聲:“有區別嗎?”
看著她清澈的目光,宮琰不免疑惑:“杏涵……”
“別這樣叫我。”裴杏涵躲開一些,讓他的手尷尬的舉在半空。“打從你利用我誘騙我父親的那一刻起,你就該預見會有今日。就如同你當初對我說的那番話。”
“杏涵……”宮琰禁不住走近一些,將她圈在懷中。
這短短的日子,他經歷了太多,傷害她誤解她,懷疑她利用她,甚至差點失去她。卻偏偏這些遭遇疊加在一起,越發讓他明白了她的重要。“皇上早就想對裴氏動手,即便沒有崇明王的事,他也不會放過裴氏。”
這是他的真心話,在裴杏涵聽來,卻覺得可笑。
“所以王爺的本意是推波助瀾,借裴氏這陣冬風,推徐氏一步,好自己登天?”裴杏涵抵觸他的懷抱,整個身子都僵硬了。宮琰一向以為她柔順,卻不料她執拗起來,著實叫人頭疼。
“你放心,本王會處理好這件事。”宮琰深情與她對視:“絕不會讓裴氏……”
裴杏涵的手抵在他冰涼的唇上:“別說了,你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再信。”
她的眼睛,一如往昔般寧靜明澈,好似一塵不染的湖面,波光粼粼。吸引著他全部的注意力。
“父親,裴氏,我自己可以救。”裴杏涵掙脫他的懷抱,勉強自己保持清醒。她早就不再是那個他說什麼就信什麼的小女孩了。
“你我之間,因利益而牽扯,也必將因利益而割裂。”裴杏涵看著他的眼睛,盡力掩飾著被他踐踏入泥的卑微,高傲的說:“王爺若還顧念顏面,一紙休書便可以保全。”
“杏涵!”宮琰咬著牙,額頭上的青筋突起:“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擔著被皇帝冠以叛逆的風險,在最後決斷之際與徐家決裂,就只是想補償給她“那三年”的虧欠。可是她居然說出休書兩個字,讓他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