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聲,也不知道是自嘲,還是笑弄什麼...
摸了摸腰間的長刀,這刀都快生鏽了。
別說匪患了,看見小偷小摸,他這個捕快都只能默默移開目光。
滿目荒蕪的城市,程朋義看著這一幕,只感覺深深的無奈。
從小在柔陽長大,這裡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草,都是那麼的熟悉。
可是,才短短一兩年。
變化之快,快得他都反應不過來。
柔陽三道,最為出名。
三道直通西州,同州,以及冀州腹地。
百姓富足,往來商賈無數,各地奇貨應有盡有。
可是現在呢?
守著城門的官兵,年老體衰,穿的甲冑縫縫補補。
不管誰進了柔陽,都只敢遠遠看上一眼。
至於城內,一片荒蕪。
小偷小摸,地痞流氓,難民乞丐,以及一大群聚集在一起,無所事事的閒人。
程朋義正惆悵著。
雜亂的聲音走過身邊。
“狗日的,那群難民又去地裡刨苗子了。”
“這次抓到他們,看老子不給他們開幾個瓢長長見識。”
一行人拿著鋤頭鐵鍬,怒氣衝衝地從程朋義身邊走過。
嘴裡喊著要人命的話,手裡拿著要人命的傢伙事。
看著架勢,嘴裡喊著的,怕不是氣話,而是真想弄出人命。
發現了身邊的捕快,幾人居然沒有任何遮掩,反而瞪了眼過來。
而程朋義感到一陣憋屈的同時,只能默默移開目光。
心裡痛罵。
“這群不知死活的難民。”
“都說了多少次不要去地裡刨開春的苗。”
“打死不知道長記性,死了活該。”
給了自己找了一個藉口,又想想家裡的幾口人,程朋義心裡好受不少。
雖然發下來的薪水越來越少,但多少算是個差事。
不能給自己瞎找麻煩。
柔陽的官兵調走的調走,只剩下他們府衙裡的這幾個捕快。
腰間掛著的長刀,以前摸著長膽氣,現在呢?
越摸膽子越小。
這柔陽城裡幾乎屬於自由的狀態了,縣太爺當縮頭烏龜,鄉紳大戶老早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