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天明!你莫要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你馴服不了我的馬,就折磨它,你還有骨氣嗎?”
“放屁!燕天明我警告你,你再胡言亂語我就不客氣了!”
“不客氣?就憑你?這麼多年沒好好教訓你,我看你是皮癢了!”
燕天雲坐在帳中回想之前的對話,還有周遭將士看他的古怪目光,臉色鐵青,狠狠拍桌,砸裂了木桌,眼神陰狠,咬牙切齒,“燕,天,明!”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如今兩軍對壘,超過三十萬的兵馬對陣,軍帳綿延數十裡平原,紅黑對峙,旌旗如林獵獵招展,風沙肆虐,戰鼓雷鳴,刀戈如林,兩軍相隔的十餘裡如楚河漢界,只有小股的試探和交鋒,但氣氛緊張肅殺,全面戰爭一觸即發。
洛軍三天吃飽飯,精神飽滿,十多萬人的兇悍凝聚成煞氣,求戰之心迫切,氣勢直入高天,相比之下對面的王初誠軍氣勢孱弱,面對橫趟了楚州的洛軍,沒有一絲把握。
在王初誠的大帳中,王初誠神色如九幽般陰暗沉肅,語氣中彷彿蘊含著森森寒氣,“失策了,那燕天明不是個簡單人物。”
康摸金眼中有著錯愕,沉默了半晌,沒有再說運氣,不甘道:“燕天明……挺厲害。”
“那燕天明騙過了我們,給洛軍送去了喘息之機,近乎以一己之力影響了戰局”王初誠語氣沉重,“不知他是走一步看一步,還是一開始就盤算好了這個計策,如果是後者,此人必不能留!要在別人重視是此人以一己之力改變了戰局前,將此人除去,不能讓洪國有更多可用之人。”
“明白,江湖懸賞已經發出去,但未必會有多少人響應,我帶一隊血匕首出去,找機會偷襲刺殺。”
王初誠沉重點頭。
“本來是甕中捉鼈的大好局面,卻被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搞到現在被鼈咬了手的境地,氣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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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破虜帶兵駐紮在洛淮平原東部,距離破碎丘陵不到半天路程,楚州邊境遙遙在望,這邊是楚州邊境的東邊,鄰近滬州。
洪破虜的任務很簡單,帶兵在這裡等待著黃丹心被滬州兵馬趕出來,然後和追兵開戰便是,洪破虜只知道大概是拉雲國下水的謀劃,只不過他對這個計劃嗤之以鼻,不覺得僅僅在雲國門前打上兩仗雲國就會出兵。
洪破虜在軍中素有豪爽之名,這也是他為何能帶領兩萬軍隊再次駐紮的原因,至於他的另一面,除了寥寥幾個人,沒人知道。
洪破虜爭太子的對手一直以來只是洪祿平,後來又多出了個洪厚材,讓他有了緊迫感,不得不把對付燕家的計劃再次提前。
幾日前,他的鳳兒白將一封信送到了一支待命的刺殺隊伍手上。
洪破虜不相信有人會懷疑到他頭上,此次出手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乾國對燕家諸將領發布了極高的懸賞,所以有些江湖人想去對付燕家,也是很合情理的吧。
推給乾國,責任撇得一幹二淨。
洪破虜不喜歡有後顧之憂,不希望有人懷疑到他的頭上,從前的淮水截殺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乾國一直是個稱職的黑鍋。
洪破虜站在一座小丘上,遙望楚州方向,自言自語道:“聽說那燕天明好像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燕家,都是一群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