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記得了,好像有些什麼冰山七瓣蓮、霜晶草、寒波果……”
燕陽天鬍子連顫,可惜道:“這些可都是難得一見的天地奇珍,你就這樣給你家的狗吃了,你不後悔?”
“有啥後悔的?”胡狼哈哈大笑,“米飯就是我兒子,這些東西再珍貴也沒我兒子的命珍貴。”
燕陽天哈哈搖頭,和微笑撚須的關山雲皆是一臉贊賞,燕天明點了點頭,再看向這神經大條的胡狼時眼光已然不一樣了。
真是個夠傻的家夥,但是傻的很可愛。
一名身穿狼毛皮襖的老者緩緩行出樹林,見到那坐在地上的胡狼,神色一喜,走過來道:“胡狼,你怎麼又亂跑了,要是跑丟了我怎麼向你們峰主交代。”
胡狼連忙爬起身打了個哈哈,正想和萍水相逢的燕天明幾人道別,卻意外發現那左眼上有刀疤的家夥正楞楞地盯著一旁的淩陽。
“淩爺爺,是你麼?”燕天明突然彈起身,興奮不已。
淩陽這才轉頭注意到燕天明,哈哈一笑,上前幾步捏了捏燕天明的肩膀,笑道:“原來是小天明啊,我正發愁這趟沒看到你呢,沒想到你卻跑來了這裡,我來了兩天你也沒回家,怎麼回事啊,是不是你爹又把你趕出來了,沒事,回頭我說說他去,咦,天明你又開始練武了嗎,怎麼變得這麼結實了。”
燕天明發自肺腑的開心,摸了摸鼻子,笑道:“哪裡被趕出來了,我和曾爺爺在這裡住下習武有一個月了。”
“曾爺爺?”淩陽想到了他們進入東南以後聽到的那些傳言,頓時正了正臉色,向一旁的燕陽天拱手道:“晚輩淩陽,見過燕老前輩。”
“都是老早的事情了。”燕陽天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不打擾這兩人敘舊。關山雲微笑抱拳,飄然離去。
胡狼左右看了看兩人,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燕兄你認識淩爺爺。”
米飯用爪子捂住了雙眼,沒眼再看主人的遲鈍。
“淩爺爺怎麼突然來南淮了,也不早早通知我,不然我一定要親自下廚炒一桌子菜來為你接風洗塵。”燕天明看著神色慈祥的淩陽,心裡暖洋洋的甚是高興,淩陽和燕九殤是朋友,偶爾會隨船前來燕家,燕天明在很小的時候就和淩陽相熟,淩陽一直看著他長大,對他也很是寵溺,頂替了常年不在家的燕九殤的身份,就像燕天明的爺爺一樣。
淩陽慈愛地摸了摸燕天明左眼上的刀疤,問道:“還疼不疼。”
“不疼。”燕天明搖搖頭。
“嗯,一隻眼睛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樣才像個爺們。”
燕天明剛想說話,卻被胡狼親熱地攬住脖子,耳邊炸起他的大笑。
“沒想到燕兄竟然認識淩爺爺,哈哈哈,那我們也算是哥們了,以後在冰原上有什麼事找我就行了。”
燕天明翻了翻白眼,對這個自來熟的家夥有點無語,但是觀感卻是不差。
畢竟一個傻瓜總會比一個心機深重的人容易博得別人的好感。
淩陽呵呵一笑,習慣性抖了抖狼毛皮襖,卻又想起這是在東南哪裡有雪,於是不由自主樂了,燕天明早就知道他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於是也樂了。胡狼不解地看著大笑的兩人,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但卻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三人笑個不停。
淩陽笑了一會才止住,摸了摸燕天明的頭頂,笑道:“再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想要什麼,我買給你。”
燕天明愣了一下,摸了摸頭,看向湍急的淮水,喃喃道:“對啊,原來快到我生日了。”
十二月初一是他的生日。
還有三天。
燕天明都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