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要多幾十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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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上老頭也不出手,就這麼僵持著,一身氣機鼓蕩,腳下小舟行駛如飛。
或許是對著一群鍛體境不屑於先手?
燕天明額頭冒汗,一臉警惕之色,拱了拱一旁同樣緊張的林樸陰,小聲道:“你說我們這樣耗著,會不會到了南淮也不動手。”
林樸陰和梅子笑一臉看白痴的表情。
林樸陰驀地眼眸一眯,嘴唇緊抿,本就冷峻的面容更加肅殺,他劍鞘一頂燕天明,頂得他後退了幾步,道:“你修為太低,不要出手,否則是給我們添亂。”
燕天明知道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拉著還未意識到形勢嚴峻的柳依依後退了十多步,離船頭遠遠的。
梅子笑目光一冷,抓到了那老者氣機流轉的一點蛛絲馬跡,果斷出手,八柄飛刀劃過八道弧形,旋轉著射向光頭老者。
黃子松眼中閃過異色,卻是不閃不避,氣機一凝,八柄飛刀射到他身周半尺時彷彿遇到了極大的阻礙,去勢立緩,一點點鑽入氣機中,就像緩緩陷入泥沼,速度彷彿蝸牛。
林樸陰搏殺經驗豐富,可不會放過這一個機會,當下一踩船頭,人已如同大鳥射向光頭老者,辛夷帶著一溜霜芒出鞘,直刺停滯在黃子松面前深陷氣機中的一柄飛刀。
劍尖刺在飛刀上,頂著飛刀前刺,突破黃子松身周的氣機,刺向他眉心。
煉氣境又如何,當真以為只用氣機便能克敵麼?
黃子松目光一閃,手掌一攤,掌心凝聚起一股扭動鼓蕩的真氣,輕輕拍在刺來的飛刀上。
真氣透過飛刀傳到辛夷劍尖,頓時飛刀、辛夷和林樸陰三者不由自主顫動起來。黃子松嘴角一彎,掌心真氣轟然炸裂,滾蕩的氣勁重重轟在中間夾著的飛刀上。
飛刀嗡然哀鳴,炸碎成了萬千碎片,巨力透過辛夷劍尖,林樸陰胸口好似被重錘擊中,倒飛跌向滔滔淮水,他強忍胸口窒悶,強提一口氣,劍尖一彎,拍在水面,藉著這一股力倒飛回船上,甫一站穩便嘔出一口血。
黃子松心中無奈,對著這幾名鍛體境實在是提不起什麼興趣,他為主子賣命幾十年,會過的高手無數,嗜武成痴。主子說只需要他看住這一行人,如果東沙來的那個家夥未能竟功,便會佯裝逃走,與他彙合,待到那燕天谷和徐烈一同來到之時,便可一人在明一人在暗,對付那“血刀”徐烈。
而那燕家長子,隨手殺了就是。
黃子松嘆了一口氣,隨手拈起一柄陷在氣機中的飛刀,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這飛刀質地普通,但是飛刀上的玄妙卻不普通,專破體魄,即使是他也不敢叫幾柄飛刀射實了。渾身氣機一鬆,滯空的飛刀噗通落水。
黃子松驀地一提氣,人如箭矢呼嘯射向大蓬船,速度極快,身後留下被攪亂的空氣。
船上的船伕早已躲回了船艙,甲板上只剩燕天明四人。林樸陰咳出一口血,抑下胸口翻湧的氣血,揮出一線白霜,梅子笑抖手四柄飛刀,連成一線,直射黃子松眉心。
黃子松身形不停,雙掌一推,氣機如牆,將襲來的飛刀白霜盡數震開,光頭老者毫發無損,落在船頭,一掌豎劈,一道氣勁割裂甲板,沖向不遠處的燕天明。
燕天明心神一緊,推開身旁的少女,十三道勁凝於刀上,狠狠劈在襲來的氣勁上。甫一接觸燕天明便渾身一震,顧不得許多,棄刀側身一躍,摔在甲板上,那道氣勁則把長刀炸的粉碎。
林樸陰和梅子笑大驚,奮身撲上,辛夷潑命灑出紛亂白霜,一柄柄飛刀如同連綿的繁星,兩者相合,竟將黃子松逼退船頭,落在淮水上,腳尖一點,飄飄然回到那小舟上。
黃子松驚奇不已,沒想到這兩個鍛體境的小娃娃能將他逼退,心中又是賞識又是可惜。
可惜的是他們就要喪命在自己手下。
淮水滔滔,驚濤拍岸,兩船相距卻一直不變,一動一靜,十分詭異。
一陣可怕的沉默。
燕天明突地來到船頭,俯視船下奔騰的淮水,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坐下,閉目打坐,輕輕道:“梅大哥,林大哥,擋住他三十息。”
梅子笑和林樸陰目光一閃,似是想到了什麼,神色堅決,踏上了船頭,遙遙對著那光頭老者。
“吾心自如海無量,奔騰順水如龍,靜謐無風不動,驚濤礁石,開浪分波,曾有仙人開海,直指蓬萊,開一對天眼,觀水中三萬六千蟲,見一蟲,舞一龍,待到喚出三萬六千龍,吾心已成琉璃,八風不動。”
六氣修身訣,水篇。
水中有蟲,天眼觀之。
瞎了一隻左眼,得了一雙天眼。
第三更,晚了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