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沒了追兵,燕天明一行人也就不必如同之前那樣拼命趕路,三日走了兩百裡路,一路上雖仍是小心翼翼,但卻有些遊山玩水的意味了,單從柳依依漸愈的風寒便可看出,這一路實在不算難熬。
燕天明生於洛州,常常孤身一人帶著兩三僕人遊玩洛州山水,這洛州地界自然熟記於心,將一路上經過的德寧大雁丘、黛青湖和斷橋嶺的來歷說的頭頭是道,惹來少女一陣崇拜的目光,心下頗為得意,不由感慨讀萬卷書行萬裡路自有其道理。
只是同行的人除了柳依依之外,又多了一個青袍男子。
這家夥自稱梅子笑,說是燕九殤派來的護衛,身上帶有即使在洛州邊軍也沒有多少塊的隱秘令牌,倒是讓燕天明放下了不少心。不過燕天明始終對這青袍男子有著深深的忌憚,雖然青袍男子臉上始終掛著懶懶的笑意,好似什麼事都不上心,但那張隨和的臉後隱藏的殺氣煞氣卻叫燕天明心驚不已,想來又是個手上有幾十條人命的狠角,就好似那之前遇到的黑衣青年。
每當問及梅子笑更多的事時,他總是笑而不語,不回答是誰派他來,不回答乾國為何以他做目標,不回答燕家那邊現在如何,始終默不作聲,好似燕天明的影子一樣,他走到哪裡便跟到哪裡,倒是個稱職的護衛。
燕天明見他手無寸鐵,一直懷疑這梅子笑練的是什麼兵刃,難不成是煉氣境的高手,一身氣息流轉,摘花飛葉皆可傷人,後來有一晚見到了梅子笑細心擦拭飛刀的樣子,才知道不是那些在武道上登堂入室的煉氣境武者。
燕天明知道的煉氣境武者,只有燕家中的三人,燕九殤、燕狂風和徐烈,至於那些被爹爹和爺爺藏著掖著的高手,他卻是一個也沒見過。
或許燕府後山竹林的那個老頭是一個?畢竟不是誰被十六條手臂粗的寒鐵鎖鏈牢牢鎖住四肢,還能如此淡定自若談笑自如的。
那老頭總說自己心中氣象萬千,觀心自省能得大道,不需要再去行吐納之事,閉目便是修行,還說待到他脫困,一定會狠狠打燕九殤的屁股。
燕天明只當那老頭患了失心瘋,打燕九殤的屁股?你倒是問問洛州邊境十五萬重兵答不答應。
梅子笑這幾日除了發呆之外便是觀察大少爺的一舉一動,除了每夜練功時聲勢有些奇異外,倒是與常人無異,怎麼也看不出為何大少爺能短短半個來月就能練出這等功力。
每次想起那轟碎土丘的一袖,梅子笑總會不寒而慄。
那一袖,踏入了煉氣的範疇。
一個剛入鍛體境的小家夥,怎麼使得出來?
這一日過了黛青湖,到了小螺村,只要圍著湖繞個大圈便能到青湖城,只要到了青湖城便能僱船走水路,從淮水一路南下幾百裡,便能到南淮。
小螺村並不大,名聲也不如何顯露在外,倒是這裡每年秋季出産的黛青螺極為鮮嫩肥美,馳名東南,是國宴上必不可少的一道佳餚。黛青螺雖然賣價珍貴,但是小螺村卻沒有從此致富,每年單單是規定上繳的黛青螺數量便佔了産量的六七成,收購的價錢又是極低,油水都讓縣衙老爺們佔了,小螺村自然是一貧如洗,每年都剛夠溫飽,年輕小夥子心灰意冷之下都出去闖蕩了,只剩下極少一部分世代皆為漁民的老人家,年複一年去打撈那名揚東南的黛青螺。
小螺村甚是破敗,粗糙的土路上見不到一名行人,空空蕩蕩的,一如村邊荒廢的田野。村中的破舊客棧早已人去鏤空,桌凳上積了厚厚的灰塵,牆邊的酒壇十壇九空,空洞的壇口生著發綠的黴苔。
一名冷峻黑衣青年坐在打掃幹淨的凳子上,喝著客棧中僅剩的一壇老黃酒,桌上的古劍安靜地躺著,像他的主人一樣在等著什麼人。
客棧外突然響起了說話聲,黑衣青年目光一緊,桌上的古劍莫名地跳了一下。
“壞人,這村落怎麼這麼破敗,從進村來就沒見到一個人。”清脆的嗓音如同百靈鳥,語氣中帶著疑惑。
“這小螺村連年重稅,早已不堪重負,村民走了十之八九,剩下的都是不願背井離鄉的老人,在大洪這樣的事太常見了。唉,朝中派系林立,相互傾軋,哪裡有大人們能踏踏實實把眼光放在百姓身上,都忙著勾心鬥角去了,今日你參我一本,明日我告你一狀,都是小打小鬧,哪裡有權傾乾國的大相國李東湖那般的魄力,幾十年隱忍,一朝為相,整飭朝綱,匡扶社稷,不怕你笑話,我一直都將其視為榜樣。”另一個溫醇的聲音如是道。
“嘻嘻,壞人,就你那腦子,還想去做大官?”
“放屁,我腦子咋了,一直靈光的很,雖然做些詩詞不咋地,但是勾心鬥角我還是不懼的。”
“哼,你就吹吧。”
“大少爺,你真的覺得你的腦子靈光?”另一個慵懶的嗓音似乎是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怎麼,還不許本少爺我自我感覺良好啦?”
“大少爺想做那個李東湖?統領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