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友乾喝了口酒,說:“那倒不是,就是想喝酒了。”
“…..”,羅小吉說:“先把餘子妍弄醒了再說吧,乾爺,早點收工,你也早點收費。做完這單再喝,那才更舒坦啊。”
穆友乾白了羅小吉一眼,道:“天都亮了,招什麼魂?天黑了再說。”
“哦…”,羅小吉看了看時間,現在已是早上六點了。
穆友乾:“今天是第二天,反正明天天亮之前,把她弄醒就行了。正好,現在眼前就有個模特兒,我們開始臨床教學吧,我只講一遍啊,你能記住多少算多少,過了今天,你再要問我,我就得收費了。”
羅小吉點點頭,心說,餘小姐啊,沒想到你也給我們當了回人體模特。
穆友乾講了很多,似乎是把他知道的陰陽之道、鬼神之術都毫無保留的講了出來,各種法器的原理與使用方法,各種鬼魂的相關特性,相關法決與法術的施法要領,這個行當的一些大體情況和禁忌….
他也不管羅小吉聽不聽的懂,能不能記憶與理解,反正就這麼滔滔不絕的一直講,時不時還拿起桌上的法器比劃著,有時又用法器戳一戳點一點餘子妍的某些部位。
總之,這就是一堂理論聯系實踐的神棍專業教學課。
羅小吉聽的很認真,很認真,終於,四個小時後,他靠著椅子睡過去了……
他太累了,他的神經已經緊繃了一整天,又折騰了一通宵,實在堅持不住了。
……
“當當。”
羅小吉感覺自己的腦袋被棒子敲打,他醒了過來,穆友乾把手中的拷鬼棒放回桌上,對羅小吉說:“天黑,請睜眼。”
“啊?天黑了?幾點了?靠,十九點二十!我睡了這麼久啊。”,羅小吉揉著惺忪的雙眼,使自己趕快清醒起來。
“我不知道你剛才記住了多少,不管你記住了多少,今天還是由我來操作,你在旁邊觀察學習就行了。以後有機會,你自己再去實操”,穆友乾擼起袖子,看來準備進入正式環節了。
羅小吉點點頭,開始聚精會神的觀察了起來。
穆友乾面向正北的牆壁,恭敬的拜了三拜,口中有詞:“祖師爺在上,今有女餘子妍,陽壽未盡,卻遭小人邪技,魂去不歸,命在旦夕。弟子意招其魂歸,救其性命,懇請祖師爺神佑!”
拜完祖師爺,穆友乾把那些小黑瓶一字排開,數數,共有七個小黑瓶。他拿起其中一個小黑瓶,揭開瓶蓋,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羅小吉說著:“鼠婦血,九點四毫升。”
說罷,他左手拿起一個細窄的量筒,右手捏著裝有鼠婦血的小黑瓶,緩緩的、小心翼翼的,把鼠婦血倒入了量筒中,恰好量了九點四毫升,便停手了,蓋好瓶蓋,將小黑瓶放回原位。
“這是血?這就是鼠婦血?怎麼是乳白色的?跟牛奶似的”,羅小吉不禁覺得好奇。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昆蟲學家,它的血就是這個色兒”,穆友乾不停搖晃著量筒,量筒裡的液體,的確是乳白色的,看上去粘稠度還挺高,其實更像是酸奶。
羅小吉覺得有意思,“嘿,咱們幹的這個行業,我一直以為挺傳統的,沒曾想,乾爺還用上了科學手段。”
“這叫與時俱進懂不懂,我派的獨門配方藥水,需要取各種原料參和在一起,對精度要求很高,加多或加少了,對招魂效果都有影響。其實我國古代也有比較小的計量器具,如龠、豆,但其最小刻度還是比不上這種分析化學專用量筒,這量筒的最小刻度是0.2毫升。記住了沒,鼠婦血取多少?”,穆友乾搖了會兒量筒,便將鼠婦血倒進了一個500毫升的燒杯中。
“九點四毫升”,羅小吉馬上做出了回答,“我記憶很深刻啊,乾爺,這一刻,我覺得你就像是個偉大的化學家,你要換一身白大褂,那就是諾貝爾了。科學,果然是第一生産力,咱們神棍也得講科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