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胡列娜目光眺望遠方。
風，停了。
“雖然老師一直沒有立你為聖子，但你我都明白，你比我更合適當教皇。”胡列娜回首露出淡笑，這是她發自肺腑的真心話。
這一刻，她沒有再把他當師弟，“小羽，不管是實力、能力、還是抱負，你都遠遠超過我，我雖然是聖女，但我也是一個女人，我對教皇之位沒有那麼渴望，如果可以……我只想跟我愛的人在一起，此生足矣。”
“教皇的位子只有在你手裡，你才能實現自己的抱負，你比我更適合當領袖。”
對上那抹輕鬆的笑容，東方羽竟有些心虛，但又不知心虛從何而起。
“師姐……”
不等東方羽說完，胡列娜又繼續道：
“小羽，我有一言還望你謹記。未來你如果真的要教皇之位，那麼它就是你的。”
東方羽重重嘆了一口氣，剛才談笑風生的心情已不在，他內心再次陷入困境。
見他不說話，胡列娜依舊笑著，笑得是那般輕鬆與自然，沒有任何惺惺作態。
這確實是她的心裡話，她不知道自己能給他什麼，唯一能給的就是教皇之位。
只要她這個聖女自動放棄繼承教皇之位，那麼憑他的手段將再也沒有對手。
她是他的師姐，也是未來他最大的阻礙，她不想成為他的阻礙。
等了良久，見他還是躊躇不決，胡列娜笑問：“怎麼還不開口拒絕我？”
東方羽抬首，下意識反問道：“什麼？”
胡列娜目光停滯在他的臉上，四目相對，“我喜歡你呀，你怎麼還不開口拒絕我？”
“我該拒絕麼？”東方羽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似乎主動權並不在他手裡。
“應該。”胡列娜說完，便挪開了目光，隨後將目光拋去了池中。
望著那群魚兒，胡列娜像是看迷了，自顧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沒指望你接受我，我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話又說回來了，雖然你可以拒絕我，但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就算沒有回應也沒關係。”
東方羽又沉默了，他發現他好像從未真正懂過感情。
他以為的真心全都是飽含了算計與利用，他的心太骯髒了。
千仞雪如此，比比東如此，胡列娜更是如此，這一刻他似乎真的不明白到底什麼是感情。
他不是什麼好人，也就相貌與天賦過得去，何德何能可以無意間捕獲了這些天之驕女的感情？
千仞雪對他的支援，對他的愛……
比比東對他的掌控欲，對他的口是心非……
還有胡列娜對他的讓步，對他的犧牲……
她們每一個人，好像都對他付出了真感情，只是各不相一。
東方羽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心裡開始慌亂。
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他以為計劃都已經按照他算計的那般發展，可有關感情，他卻不知如何處理，這是計劃之外的意外。
東方羽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與沙啞，“師姐，你能不能告訴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感覺？”
“你不知道嗎？”胡列娜問道。
是的，他不知道，他一直以為他知道，但相思斷腸紅卻狠狠地打了他的臉！
沒有回答這個，東方羽晃了晃腦袋，“我心裡變得有些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