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回答：“他不開心。”阿維斯長得很慢，傑克跟著國師做實驗以來，見過最聰明的孩子。
大約國師是真的想要培養一個神的孩子，所以教給他們很多很多東西，魔術，魔法，科學，宗教。
“因為永生嗎？”阿維斯一開口，傑克微微驚訝。
這時，阿維斯站在高樓之上，眺望整座城市，黑暗之中，這個國家擁著它的萬家燈火。
那眼神就像是一個稚嫩的身體裡藏著一個巨大的靈魂。
傑克檢查過他的身體，很穩定，穩定地成長著，就像不曾被注入神之血液，又隱隱發現他長得比別人緩慢些。
“傑克，你有願望嗎？”阿維斯問道。
傑克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我希望國師永遠不要再打我了。”
“目標呢？理想呢？”
“目標，理想？那是什麼東西？”傑克當了太久太久的奴隸了，他能夠活下來，全部都依靠著國師。
“你不想要取代國師嗎？”
“啊？”
“其實，你也不想要繼續做這樣的試驗吧？每天劃開我的肚子，檢查我的內臟生長。”阿維斯有了意識之後，跟其他孩子不一樣，他身體最穩定，卻最會反抗。
起初，他一直反抗著，可是越是反抗，疼痛越持久。
很多孩子都學乖了，選擇了順從他們的人生。
阿維斯有他自己的思維，每一次傑克給阿維斯的心理輔導都被他當成耳邊風，但是根本擰不過傑克。
國師也對付過他幾次，儘管阿維斯性格不好，可是他是目前技術融合最好的孩子。
傑克被阿維斯戳中了內心最柔軟的部分，但是他記得國師的話：“很晚了，你快去休息，明天，國師會帶著你去見國王。”
阿維斯道：“你知道國王會對我做什麼嗎？”
“不知道。”
“我知道。”阿維斯語出驚人。
“什麼？”
“傑克，我們一塊逃跑吧。我不想被國師掏出五臟六腑放入到國王的肚子裡。”阿維斯懇求著傑克。
傑克愣了一下：“你在說什麼？”
“我肚子裡是一個空間陣法，這個空間裡，時間是靜止的，對不對？”
傑克乾笑了兩聲：“如果時間對你來說是靜止的，你為什麼會不斷的長大呢？”
“時間，它停止了。”阿維斯拿起了傑克的手，放在自己的脈搏上。
傑克起初還沒理解過來，摸著他的手腕，沒有動靜，立刻拿來了聽診器，放在他的心臟上，沒有動靜！真的沒有動靜！
“沒有心跳聲？”傑克瞠目：“這是怎麼回事，我昨天檢查的時候，你還是個……”
阿維斯握住了傑克的手，發現他的手異常的冰冷，沒有一點兒溫度。令傑克滋生出某一種錯覺，好像被他丟棄過的一具具幼兒的屍體。
“傑克，你的目標是超越國師吧。”他盯著傑克的眼睛。
傑克搖頭：“我對我現在的生活很滿意，我們國家是最強大的國家，別的地方有戰亂，有瘟疫，連飯都吃不飽，你沒有過過那樣的生活。”
“滿意他對你拳打腳踢，滿意他像狗一樣使喚你？跟著我，我也能讓你吃飽喝足。”阿維斯道：“人跟畜生不同，因為我們擁有別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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