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人或許不能說明,但他們是老情人……而且木已成舟,還假惺惺的做什麼?林肇倫當年但凡有他哥哥一半的強勢,我媽也不會這麼慘。”林謹承的臉凍住,眼裡閃過恨意,起身在床畔心煩意亂地走過幾個來回,重新坐下後,陰惻惻地對她說,“總之你不參與,就別管那麼多。”
“我不管呀。”聞螢眸若點漆,笑吟吟地轉身,把頭乖巧地靠向他,“只是勸你小心點。”
直到過年的這段時間,酒店上下昏天黑地忙成一片。
聞螢見林謹承似乎鐵了心要扳倒林肇倫,默默整理手上的證據。那些證據接連不斷地冒出,像上天的饋贈,她瞭解越多,就越發心驚肉跳。
無論如何,聞螢不相信林肇倫是他針對的最後一人。
接連取勝會助長他的野心,膨脹他的自信,何況他身旁還圍繞著包堂兄那種真正的惡棍。
聞螢無法說服他,至少可以阻止。
整個一月份他們都沒時間組織飯局,林謹承一再催促她抽空去民政局領證,說婚禮可以從長計議,但結婚證最好盡快辦了。
聞螢滿腹狐疑,眼下忙得每個小時都有電話打入,恨不得腳上生出一對風火輪。
這種時候領什麼證?
別鬧了。
後來連林謹承也自顧不暇,才漸漸不提這事。
聞螢發現他走哪都帶著廖禾,兩人形影不離,時常留意他們。
在持續一整個星期晝夜顛倒的生活後,本月結束了,聞螢生理期缺席。
但她想可能是活生生過成了美國時間的緣故,不至於一次就中招,等忙過這一陣再去醫院檢查。
誰知這一忙起來,聞螢竟然連拜年都忘記了,接到紀燕寧電話的時候,她下意識叫了聲“對不起”。
紀燕寧哈哈大笑,說她快和女兒一樣親的人,講那麼多禮數幹什麼。
就因為嫌棄回到大家族,對著一屋子人太悶,從除夕到初七,紀燕寧和一群姐妹約去新加坡。
“上次生病我想明白了,人啊,都活一個心態。我覺得我很年輕,那我就很年輕,別人怎麼看無所謂。”辭色瀟灑地說到這,紀燕寧頓了頓,語氣透著掩不住的興奮,“我現在只在乎一件事,肇倫初九過來,距離我們結婚紀念日沒幾天了,非得好好計劃一下,買幾身新衣服。”
聞螢聽她開心得像個小少女,情緒受到感染,跟著一起笑:“那我提前祝林太太紀念日快樂,夫妻百年好合。”
特意給“林太太”加了重音,紀燕寧美滋滋地說:“謝謝。”
紀燕寧出身富貴,一生順遂,唯獨遇上林肇倫這道坎。
聞螢站她這邊,希望她順利邁過去。
希望林肇倫想清楚再難忘的曾經,也只是曾經。
不如憐取眼前人。
收起手機後,喜悅慢慢冷卻,笑容逐漸收攏,聞螢站在辦公室外的走廊上,記起紀燕寧說林肇倫初九離開。
林謹承上次那通電話提到林肇倫年後的航班,不出意外的話,初九那天會發生什麼嗎?
初七下午,聞螢拜訪客戶後返回鴻海,看見林謹承和廖禾神色詭秘地鑽入後巷。
她放輕腳步,一溜小跑地跟過去,聽到他們在商量後天的事。
廖禾提議對林肇倫的車子動手腳,林謹承說這樣不妥,要是他臨時換了車子,豈不前功盡棄?
廖禾為難地問,那怎麼辦?
林謹承說讓包堂兄派些人,途中盯著林肇倫的車子,等開到偏僻或者沒有監控器的路段,製造一場車禍。
之後讓包堂兄的手下綁了林肇倫,至於索錢還是索命,就悉聽尊便了。
廖禾聽完沒有任何異議,恭敬地說了聲“我這就去辦”立馬跑走。
林謹承稍等片刻才離開。
為掩人耳目,兩人此番碰面沒超過五分鐘。
他們語速飛快地在聞螢心底紮出一排細密的小孔,沒有血液滲出,漲滿徹骨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