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螢一臉厭棄,把通話調成外放模式,對著手機說:“林謹承,這裡好多人,嚇到我了。你立立規矩,讓他們叫我聲老闆娘。”
“聞螢,你別鬧……”
“叫啊。”
她把手機遞到老張眼底,林謹承無奈的聲音傳出:“叫叫叫,你讓他們叫。”
聞螢看向老張,無辜地聳肩。
老張倒是一條好漢,能屈能伸,當即就向身後示意,一群人對著聞螢齊刷刷地喊:“老闆娘!”
聞螢伸出手,老張立馬差人送來小姑娘的手機和身份證。
她看了眼,還真是才十七歲。
順勢掃過下面的住址,聞螢驚訝這個叫周遇蝶的小姑娘,居然也來自小街。
走前被老張叫住,他看向周遇蝶的目光銳利,話卻是對著聞螢說:“老闆娘不要誤會,我們正大光明,從不強人所難,這裡是她自願來的。”
周遇蝶避開他的目光,瑟縮地往聞螢身後躲。
聞螢嘴角扯出個諷笑:“是啊,從不強人所難,也從不阻攔強人所難。”
出了大堂讓冷風一吹,聞螢有些支撐不住。趔趄著險險站穩,她感嘆那酒真是後勁十足。
周遇蝶一路攙著她,中途接了個電話,臉色大變。
她把聞螢就地撂下,喊了聲“姐姐謝謝你”轉身跑沒了影。
“回……你回來!”聞螢打著酒嗝,腳底發軟,連踩兩個“8”字,抬手搖搖晃晃地亂指,嘴裡還在徒勞地叫嚷,“周遇蝶!給我……給我回來!”
庭院的小徑上,前後黑黢黢的樹影層層疊疊。
聞螢一陣陣地犯暈,撐著一旁的灌木坐到地上,心想難不成救了個白眼狼?
會所的服務生不知從哪探到風聲,很快找來,一左一右架著她躺椅毛毯和醒酒湯伺候。
半小時後,林謹承趕到。
聞螢那時迷迷糊糊地睡過去,被他抱起,臉轉向他的胸膛。
隔著衣物纖維,感受到傳來的體溫,聞螢嗅出她平時拿來薰衣服的香水味,如同雨後森林那樣潮濕的木香。
她笑。
眼睛都不用睜開就知道這人是誰。
庭院裡的植物在風中婆娑,一路低語。
林謹承把聞螢抱上車,系安全帶的時候看她醒來,埋怨了句:“不是救了個姑娘嗎?那姑娘呢?”
“跑了。”
他沒好氣地說著“就知道逞能”,轉到駕駛座。
聞螢嬉笑:“那姑娘也是你手下招來的,還沒成年呢!”
“我們不招未成年。”林謹承嚴肅起來,“改天跟老張說,我忙不過來,會所平時他打理。”
聞螢歪頭看他:“不是飯局嗎?你怎麼沒喝酒?”
林謹承專心繫安全帶,“就隨便聊聊,大家吃了飯都要回家,哪那麼多時間花天酒地。”
“林謹承,你知道嗎?那個小妹妹也住在小街。”
“那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