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起身,她看到縮在角落裡的白色藥瓶。
好奇拿起來,瓶面赫然一行“阿普唑倫片”。
適應症中註明了主要用於焦慮、緊張、激動,也可用於催眠或焦慮的輔助用藥。
焦慮?
催眠?
回頭看著趙姝萍開懷大笑的模樣,聞螢震驚原來和石磊分手這事對她打擊這麼大,還真當她沒心沒肺。
於是悄悄放回去,保持原狀。
聞螢晚上乘公交車提前抵達。
下車後,觀看煙火的人群規模超乎她的想象。
目及之處一色興奮的面孔,在夜色掩映下成片的模糊,由維護秩序的警察引導前行的方向。
聞螢剪短了劉海,眼睛露出興奮後的平靜,隨人潮緩步湧向指定地點。
她拽緊挎包的帶子,手指貼在心口,感受到快於往常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她並沒有害怕。
方沐海用照片委婉傳達的情感,讓聞螢對林謹承坦然了起來。
太過含蓄的感情,結局也大多遺憾。
不想和他裝聾作啞,身體蓄滿充沛的能量,可以不吃不喝折一萬只千紙鶴和幸運星。就算老王站到面前,用手指著她鼻子說“你這個樣子不好”,聞螢也要讓他先閉嘴。
林謹承來的比聞螢早,佔到高處的草地,視野開闊。
這座城市的冬天幾乎不下雪,最冷的時候,陰寒入骨的雨水連綿一週。
他穿著挺括的大衣,沒係扣,下巴墊在毛衣的高領上,肩膀寬闊,沒有太瘦撐不起衣服的尷尬。
聞螢看到的時候,沖過去對他說“不管你的回答是什麼,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的信心坍塌。
他還不夠成熟,暫時當不了演技派,就是個英俊小生,但已初露風華絕代的端倪,牢牢釘住人的視線。
以至於大腦混亂地走近後,聞螢看著他,出口便是:“冬天好冷啊。”
一句廢話。
林謹承不在意地笑了笑,和她一同坐在幹冷的草地上。
明明隔了好幾層衣物,手臂相貼後熱度還是一瞬傳了過來。
聞螢不像他那麼坐得住,心裡亂糟糟的,想法沒經大腦就直接拎出來:“我們這算約會嗎?”
連找藉口都來不及,林謹承說:“不知道。”
聞螢有些洩氣。
然而他又說:“我沒有和別人約會過,你覺得是,那就是吧。”
聞螢樂不可支地笑,受這話鼓勵似地歪靠過去,倚在他肩頭,輕聲說:“好想變成一隻小狗呀。”
小貓也行。
——用毛茸茸的頭蹭你的手,用肉乎乎的爪子撓你的背,用烏溜溜的黑眼睛注視你,尾巴搖呀搖。
——好想一直陪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