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剛從沙灘折返,林謹承還穿著t恤和牛仔褲,赤腳踩入柔軟的細沙。聞螢被他高大的身影罩住,想站起來,聽到一聲“你別動”。
“弦繃得太緊會斷,需要適當的鬆弛。”林謹承說著,跪坐她身後。
太近了。
他拿開毛毯,低下頭,鼻尖蹭過她的後頸,像在深嗅,隔著一層衣料仍感到清晰的力道。
聞螢瞬間打直背,總覺得這次和以往不大一樣。
“聞螢。”
他音色繾綣,聲似呢喃,嗓音震顫著掠過耳際,像要麻醉她的意識。
恍惚中兩條手臂被托起,林謹承雙手握住聞螢細白的腕子,緩慢地往回移動,掌心爬過的每一寸都在她心裡激起綿密的癢。
“這。”
小臂。
“這裡。”
肩膀。
“還有這。”
發,齒縫擠不出一個字。
好像被細線吊住了,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地惶惶,能品出他低沉聲線中裹挾的薄慍,“我說過不要讓別人……”
他嘆氣。
別人?
聞螢忽然想起和方沐海從沙灘回來時,被按了下帽子。
不是吧?
她喉嚨發幹,沒什麼底氣卻仍不甘心地反駁:“你那麼計較幹嘛,我反正……反正只是鬱素。”
“人人都有想要克服的困難,我也不例外。”他囫圇解釋,側臉貼住她的耳朵,輕哼,“不需要在意這個,我以後會告訴你原因,從現在起不作數了,和誰都沒有關系,你全部……”
林謹承笑了下,手臂橫過她身前,完整地抱住她。
聞螢徹底石化了一動不動,心髒發狂地跳。
擔心他會不會有逾矩的行為,片刻確認了僅僅是抱著,又墜入莫名的失落。
明明他沒怎麼用力,稍一掙脫就能逃跑,但她全身被這股力道穩住,臉上騰起微微的熱,好像中了禁錮的咒語。
是從內心渴望與他這樣親近。
至於那句沒有說完的話,聞螢默默補全被截斷的尾巴:
——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