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這裡,是很重要的地方,沒有了心,你便什麼都不是了!”老人指著小孩的小胸口說道。
小孩搖了搖頭,表示不太懂。
“看見漂亮的花,感到高興便是因為有心的作用,喜歡飛舞的蝴蝶,想要去追趕也是心的作用!”小孩感覺驚訝,胸口裡東西原來這麼重要。
“心,名字,小野,啊燃!”小孩唸叨著笑了出來。
······
回憶從模糊的一切開始,湧入清晰的節點,像是錄音帶開始的沙沙聲,又如同繪畫時剛開始的輕描,在匆忙之中便將一切完整的展示出來,起點是風暴島上的一條小路。
路旁有顆茂盛的大樹,樹下的有一堆的落葉,還有一株即將凋零的白色野花,兩人從路旁走過,小孩看到了野花,靠了向前,身後的老人看著那些枯黃的落葉,眨了眨雙眼。
觸景生情是經歷過許多歲月的人,最容易出現的事情,老人也不例外,好在有小孩在身旁,做做伴還能打發下多餘的情感。
“爺爺,為什麼這些樹葉都落下來了?“沉醉於過往,老人沉思了會,他輕撫了一下小孩的頭,想了想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這是自然的體現,生命逃不過輪回,萬物皆是如此,樹葉自然也如此!“拾起落葉,老人說出自己的見解。
“那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小孩看著樹葉眼神中有些哀傷,老人搖了搖頭,然後看向小孩那雙充滿光澤的眼睛,又看向了手中的落葉。
“落葉終究會回歸大樹,即使此時它已經落下,枯黃凋零卻並不是它的終點,哪怕化作塵土,也並不代表它的消失。”老人放開了手中的葉子,看著枯黃的葉子飄落,老人的話,讓小孩困惑,這句話究竟代表著什麼?
這樣的困惑就像一對相互作用的力量,從來不是單獨出現的,他作用於小孩身上,也讓老人被小孩困擾,而這來源於小孩的一句話。
這句話,更加的出其不意,更加的讓人難以回答。
“那如果這棵樹被人砍倒了呢?那樹葉又怎麼回到樹上呢?”看著小孩,老人的困惑與其有著明顯不同,他顯得更加蒼老無力,似乎他窮盡了一生,也沒能尋找到這個答案。
老人再次搖了搖頭,閉上了雙眼,對於這一生,他只能說:“命運,終有一日會到來,其中的偶然變動,不過是過程的一部分,結局終究不會有什麼改變。“他本想就這麼結束這段話,可是卻又不幹於僅僅如此,一生究竟要用盡怎樣的力量,才可以改變所有的一切,想到這老人脫口而出了下一句話。
“但到底是不是這樣······”老人停下,睜開了雙眼,仰頭向上望去,看著大樹上的綠葉,就像仰視著世間所有奮鬥著用盡一生去活著的生靈一般,悲嘆與傷心難以掩蓋,但下一刻有充滿著掙紮。
收回視線,回頭望去,又一次注視著幼童散發著光芒的眼瞳,老人的內心又一次被打動,他的眉目隨著那佝僂的老背下沉,將思緒再次回歸於最初。
老人神情與舉止在這一刻停留了許久,孩童看著陷入沉思的老人,一言不發,似乎等待著什麼。
“如果是你,你又會如何去做呢?”老人的話讓小孩不清楚,但是這句話卻永遠的刻在了他的心上,讓他每到關鍵的時刻都會詢問自己,“如果是你,你又會如何去做呢?“
······
風暴島是一座四季分明的島嶼,不同的季節會出現不同的變換,這和他所處的地理位置有著完全不合理的氣候,它一直位於南方的大海上。
在春天,它總是蔥綠與鮮豔交織,卻又陰晴不定;夏天,它總是嬉笑與仰望相伴,卻又收不住熱情;秋天,它總是金黃與詩意纏綿,卻又憂猶寡斷;冬天,它總是簇擁與溫馨相隨,卻又耐不住悲涼。
第一次的到來,是作為族長的老人與第一個孩童啊燃,作為這座小島的建立者,老人後來帶了許多的人抵達這裡。
第一年,在夏天裡迎來了年齡較長的哈克與林暉,他們兩人似乎總是形影不離,像一對兄弟,但卻從不像兄弟那樣鬧別扭,因為較哈克小的那位林暉是位從來都不生氣的孩子。
在冬天寒雪剛剛落下的季節裡,作為第一位稱之為好朋友的煉獄到來了,雖然是在半年後才結識的,但是那一天讓人開心不已。
在那之後,是一年後春夏兩季,隨後到來的是小薩和小泰坦這兩位總是鬧別扭卻又停不下來的兩人,總是所有的笑點;最後到來的是最為懦弱的小南,像個小女孩一樣,總是不停地哭。
這幾個人是風暴島最為重要的人,其餘的人雖然也很重要但遠不如這個人來的重要,因為作為管理者,能永遠陪伴他們的只有這幾個孩子,他們都是孤兒,而其他的人都擁有著自己的家,如果島上出了事,他們可以離開,可是這幾個孩子卻沒有了歸所。
日子從春天的寒雪化水開始,漸漸漏出幾人的身影,那是七個小娃娃在春冬交替之際最喜歡做的事情。
“啊,好餓,烤好了嗎?”說話的是鼻樑還健全的泰坦,貪吃的他總是第一個耐不住口水,“我也餓!”因為怕被遺忘,小南也總是會提前說好。
“餓什麼啊,幾個小家夥,手都不動一下,全是我和小暉在忙!”
“我也有幫忙,好吧!”總是想盡辦法吸引注意力的小薩,盡管沒有做實際上的事情,但卻總會做一些雞皮小事。
“恩恩,你有,幫忙試吃?”作為頭頭的哈克總是很多鬼點子,說話也帶點機靈。
“好了,別鬧了,我來分吧,這樣大家都有的吃!”只要是小暉在,小暉自己總是分的最少的那一個,“要不給爺爺也拿一點去?”雖然小暉也有這種想法,但是從來都是啊燃說出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