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麼一剎那,衛便瞬間出現在了林荀的身後,將林荀擊倒在地。
兩刃相較,終究還是衛取得了勝利,於上一次過劍技而言,時間過去幾年,即使有傷,但除了那一敗,衛至今沒有輸給除了哈克外的任何一人。
跪在高臺之上的林荀,攙扶著右手,披在身上的白袍已染上數條血痕;反觀衛,身上竟無一條傷口,手握染血的短刃。他用手輕輕抹去短刃上鮮血,收起短刃,朝著林荀走去。
“劍技雖有長進,但是也不過是當年的我的十分之六七而已。”兩人互相對視。
“放棄吧,你沒有勝算!在我的面前,你的計謀不管用!“
林荀在衛的注視下露出了笑容,“若是當年,我確實沒有勝算,但是我的計謀現在會不會對你管用可就不好說!“
視線突然有一絲模糊,耳邊凸出的聲響與雲海的風聲非常的不協調,衛發覺了異樣,注視著林荀的神情。
不知何時被插上了一把小刀,鮮血染紅了灰色的緊衣。衛終於感覺到刺痛,看著腰間的傷口,衛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幻術?“
林荀站了起來,用手輕輕搭在衛的肩上,”你該不會覺得,我還是當年的那個我吧?如此的天真,如此的愚昧!“
注視著林荀的瞳孔,衛露出一絲的畏懼,那是曾今的他所具備的眼神,是股無邊無際的黑暗,如同將人吞入其中的黑洞。
林荀帶著詭異的笑聲,圍著衛衛走了三分之二圈後,朝著月亮所在的方向走了一小段距離。
“我說過了,你還是比較適應那股因殺意而産生的致命壓迫感,否則,我又如何變強呢?”
“只有在那種情況之下,我的所有計謀才無法對你實施,換句話說,從你答應跟我比劍技開始,我便知道我的計謀已經成功了一半,你說是不是?南宮衛,我唯一的摯友!“衛按著傷口,注視著林荀的一舉一動。
”哼哼!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一陣笑意之後,林荀轉過身,發現衛的身體瞬間消散了,在那麼一瞬間林荀露出了驚恐,可轉眼又回到了詭異的笑臉。
“居然只是一半,那就是說還有另一半!對吧?衛!“林荀低聲唸叨。
短暫的時間交錯之中,兩人不斷地揣測著對方地行動。
“你的絕技是什麼?“回憶裡那段試探性的交談之中,”我也不知道,應該說還沒有吧!“
”不會吧,像你這麼厲害的人,居然沒有絕技?“
”我真的不知道,倒是你,你有嗎?“
”呃,這個嘛!其實我也沒有!畢竟我只是個小人物而已!“笑聲似兩小無猜的孩童的戲耍。
在回憶的盡頭之中,一次又一次的夢到自己死在了友人的劍下,那把不知何時刺向自己的劍刃,至今也不知是如何出現的。
只能這麼說,這把短刃如同虛空的爪牙,一定會將那些賤命統統帶走。
且聽他說這招就叫‘霧裡探花’吧!
在面對曾經的摯友不顧一切的,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惜使出如此狠毒的招式之時,他必定會下定決心使出那招絕技,除了哈克一人能夠存活的絕技。
那些存在於歲月中,被稱作百強的人物皆被這招所打敗,無聲無息,連一點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面對抉擇之時,你該如何做?拋棄情感!只做認為是對的事;還是說執起這看似無用的情感,以此為劍,打破抉擇?這名為情感的産物,究竟是因抉擇而産生的?還是在此以前便已經出現的?所謂的拋棄又指代著何物?所謂的擁有又從何談起?迷茫的事物終究會迎來他的答案?還是他只會因此陷落入無限的迴圈之中?“
“命運的時刻終究會到來,人如同夢中出現的場景,究竟鹿死誰手?”
“來吧!衛,使出你的絕技!讓作為你曾經的摯友的我!來感受一下你這把無名之刃所帶來的恐懼!“林荀心中唸叨。
一邊享受著這種致命而短暫的壓迫,一邊理清自己的思緒,思考著如何出招,林荀的‘算盤’並不是真正的算盤,它不過是種賭博。
“身影的消散讓人覺察到不妥,可是這種看是不妥的東西,卻往往比你所想象的更加致命,因為在察覺到不妥之處的一秒之前,他便早早消失了!如同颳起的大霧,在發覺無法看清的一瞬間其實早已深處其中。”
在明白林荀下了殺心的那一刻起,衛依然明白,他已經無法挽回。
“終究還是要這麼解決嗎?師父,我所貫徹的一切,你所教導的一切!這條深不見底的道路,到底在何方才會有光?“握住短刃,踏在虛空之中,當短刃離開手中,這如同茫茫大海般讓人迷茫、躊躇的感覺會消失嗎?答案會再次出現嗎?
衛理解,這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殺招終究是要使出的,雖然簡單的,看似無敵的,只需輕輕的那麼一下?
想象著將刀擲出,讓其在虛空之中飛行一定距離,然後使出反召喚,將自己召喚回刀刃旁,控制著刀刃,讓刀刃在虛空與現界之中摩擦,直至自己移步到敵方心髒身旁,再放開刀刃,讓刀刃自然地刺入對方的心髒,僅僅需要那麼一秒,心髒內的鮮血便會全部流入虛空,於此同時,人便剛好將兩指放置在對方的胸口上,如同點xue法一般,將人停住!但這一停,便是永遠停住了!
”在那場戰鬥之中,盡管你使出瞭如此致命的招數,也依舊沒有打敗哈克,原因便是,他的絕技正好剋制你的這招絕技!就如同那些歲月之人常說的,一切鬥不過所謂霧裡探花,鏡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