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黑夜再次降臨,晚飯已經過後,煉獄才從被窩裡爬起,洗漱整理,然後朝著廚廳走去。
此時的廚廳裡,除了他一人外,所有人都不在,他深吸了口氣,走進一旁的衛生間,洗洗手,有條有理的吃著晚飯。
“很少見到你會做在這裡吃飯。“煉獄停下了筷子,想了想。
“你不是一般都在會議室裡待著的麼?怎麼會在這?“盡管場面中看起來只有煉獄一人,但很明顯,這個空間中還藏著另外一人。
“不過就是幾步路的事情而已!“煉獄深知衛就在身旁,但是並沒有尋找著衛的方向,只是不慌不忙的吃著飯,然後說道:“不過是不喜歡太過顯眼而已!“想象著衛點頭而不說話的樣子,煉獄繼續吃著飯。
“不喜歡太過顯眼而已!“衛確實點了點頭,不過還是默默的唸了一遍,說這句話沒有別的意思,但不說點什麼便覺得呆在這裡似乎沒有意義,盡管一開始便沒有太多的意義。
“那小子怎麼樣了?“衛知道煉獄是在問小野的情況,但說實在的衛並不知道也不想回答,但還是說了句。
“些許你拿點什麼慰勞下他會好點。”煉獄很意外,一向不會回答任何問題的衛,原來一直都是知道答案的那位,但是為什麼總是不說些什麼呢?
“切,不喜歡太過顯眼!”
衛在‘慰勞’這個詞時便已經離開了。
人們總說,女人啊,在傷心難過的時候會去試著購物、試衣服、化化妝什麼的。但要是真能如此簡單的解決這樣的事情,那顆隱藏著不敢表達的心又何必像個小孩躲在自己經常出走的地方,迴避著他人的追與問呢?
躲閃著媽媽的目光,小夏假裝在試著明天準備和楚楚出去遊玩的衣服,“看看這件怎麼樣?”小夏憂愁的穿上了那件被選出來的衣服,然後再次對著夏媽媽說道:“媽!我都說了,我只是和楚楚去玩而已,不用那麼大費周章啦!”
要是普通的遊玩確實沒必要,可要是特意安排的遊玩,情況就不一樣了,這點無論是小夏和夏媽媽都知道,當然這並不是全部。
小夏只是單純的以為只是自己和楚楚以及她的朋友去玩,可是夏媽媽透過楚楚的簡訊,卻早就知道遊玩的人,還有一位男子,而且還是小夏看的上的隔壁班的男同學。
“憂鬱、煩惱、青春、戀愛的氣息!”剛走出房門的夏媽媽高興的跳起了舞,彷彿那個正在戀愛的人便是自己一般。
熟不知,真正讓小夏煩惱的可不是什麼戀愛,而是不知名的煩躁,某種不知道為何的沖動,讓她一直有著失落的感覺,讓她站在了窗臺看向了遠處那耀眼的高樓,那棟高樓就像詩中所描述的,總會讓人覺得高處不勝寒,畢竟它作為達斯利特的守望之眼,吸引人這種事早已習以為常。
而與其相反的,作為達斯利特的高層建築之一,就在小夏家不遠處的燈塔卻沒有像守望之眼一樣總會有許多人到此觀光。
事實上,在外人看來這不過是廢棄的一座燈塔,連塔頂都早已坍塌,可是它就是這樣用著反叛的意味諷刺著那些美好的光景,無法引導他人,但也沒有被拆除,只是作為一座遺址讓人思考。
曾經的模樣是否堪比那座守望之眼,而事實或許更加難以讓人想象,因為守望之眼一開始便是仿造這座燈塔來建造,換句話說,這座燈塔實際上便是從前意義上的守望之眼,守望著那些即將歸家或即將離家之人。
深知此點的人,此刻正沉睡在守望之眼的沉睡棺中,他年輕的樣貌讓人無法相信,他其實活了近千歲。
“雖然我不知道你所說的那一切到底有多少是現實,但目前看來你所預知的一切,皆已成為了現實,吾友啊!你離開的時間太長了!”身穿獵魔人過濾服的小孩,也就是白日裡和帕頓聊天的那位小孩,他趴伏在沉睡棺旁,注視著棺內的人!
“難道你所說的一切都無法改變嗎?即使是我們的到來也無法阻止末日嗎?那為什麼你又要呼喚我們的到來呢?”
望著夜空,如此的接近星辰,但卻無法看透的模樣,似乎便是棺中之人的答複。
“絲毫沒有因為下雨而受到影響的天穹,實際上也在發生著無法預知的變化,這種東西我也明白,但一切輪回的終點,難道作為生靈的我們真的只能仰嘆嗎?”
小孩站起身,搖了搖頭,“不管如何,相信我們的賭局依舊有效!碎片的記憶,夾縫中謀求!“說完,小孩離開了此處。
而就在他離開後,不久,虛空中又出現一人,這位身穿同種過濾服但團卻略有不同的人,是細聲。
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直到沉睡棺錢,他跪了下來,用陰陽怪氣的嗓子說道:”主人——我們該離開這裡了!棋局上的所有棋子已經就位,而最為關鍵的一點剛剛也得到了驗證!“
不一會兒,沉睡棺中發出一陣亮光,”明白了,主人,我這就準備!”
窗外的大雨終於停了,此時的時刻已然來到淩晨之後的三四點,能見到大雨停下的人顯然沒有多少,或則說能見到片刻停雨的人,少之又少,在這場下了超過十二個小時以上的大雨面前,所有的人幾乎都早早的睡下。
僅剩的難眠之人,估計也在大雨的煎熬之下,昏昏欲睡,但總有那麼幾個人依然清醒著,思考著大雨之後可能出現的事,漂泊在哀怨之船上的逆天便是其中一位。
“外面的風應該很大吧!”逆天這位奇人,在這艘漆黑的大船上,透著船窗看著遠處依然閃爍著光芒的不夜城,盡管窗戶在大雨的洗刷之後,顯得模糊,但是絲毫不影響他的視野,尤其是當船駛過的達斯島後,他的視野變得愈加清晰,愈加的遙遠。
“嘿嘿,兄弟你在想什麼呢?”逆天完全沒有想好自己要做什麼,但估摸著那日遇到的‘虹’應該也到達了此地,逆天撓了撓頭發。
“哦,我想著到那裡之後去找人!”一旁的黑面板說道:“那裡?達斯利特?我說兄弟,你的想法總是那麼奇異,要知道我們可是奴隸之身啊,連自由都沒有。”
望著帶有憐憫眼神的黑面板,同樣是黑面板的逆天說道:“這個嘛!好像有點道理,不如兄弟等我們被賣到那裡之後,一起逃走如何?”黑面板趕忙把逆天的嘴捂住,深怕船上的其他人聽見去打小報告。
“你在說些什麼啊?”黑面板小聲說道。
“開個玩笑而已,不過說真的要是能逃出去,你有沒打算做些什麼呢?”逆天將臉貼著視窗說道。
黑面板聽到了逆天的話,雖然還是非常擔憂著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但此刻他開始感覺到空氣中彌漫的氣息所發生的變化,“說真的,要是能出去最好,但如果不能我還是覺得餘生是幸福的,畢竟我的媽媽,她還算的上有人照顧!”
逆天覺得非常掃興,這麼多次了,每次和這位黑面板交談,他那悲觀的思想總是讓逆天覺得很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