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同一時刻,雙方的人都向著列車行駛的方向逃跑,唯獨煉獄還在原地等待著,他思考著,回想著之前和林暉的談話。
“所謂沒有盡頭的,不過是魔境帶來的場所變化效果,這點你我都是再清楚不過的。”
“但是據我所知,普通魔境內的場所改變的效果主要有那麼三種,第一種是純粹的空間改造:改造後的空間實體不再是原來的模樣,除非魔境被破壞。”
“第二種,是帶有魔法效力的空間改造:改造後的空間實體某種層度上保持著原樣,但附加了具備了某種魔法效果,比如說冰凍場所,場面會被冰凍。”
“而第三種,也就是虛假的空間改造,也就核心改造:原本場所幾乎沒有太多的變化,但是該場所確實不再是原本的場所,具體的效果是其內部執行的規律出現了細微的變化,也就是其中執行的核心發生了本質變化。“
“你們之前遇到情況,可以明確的肯定是除了純粹的空間改造的魔境空間,但具體是兩種中的那種可就不好判斷了。“林暉說這話時,煉獄雖然沒有認真聽,但是卻深深感覺到魔境所帶來的壓力。
“問題就在此了,如果只是單純的魔法效力的空間改造,其附加的魔法效果,絕不會複雜到你們昨晚遇到的魔境那種程度,唯一可以認為的結論是那個地鐵站內的路線恐怕已經被進行了核心改造,整個核心被改造的情況下,要想探索恐怕非常困難。”
“換句話說,這件事和你們之前在狂歡宴會遇到的那位小醜,他在最後吐露出的‘魔境·領主之域’恐怕存在著一定的聯系,如果真是如此,這個任務可就不是想象中那般簡單了,畢竟領主是誰?我們無法判斷,而且魔境的範圍······“煉獄看向了林暉,“沒有其他辦法嗎?”
“這型別的魔境其實已經消失了將近有幾十年的時間,在我們出現以前。”林暉的話到這裡停頓下來,似乎思考到達了能抵達的最後一道屏障,躲在此後的問題無法被自己所持有的鑰匙所開啟。
“在我們之前嗎?”
“還是想聽你判斷一下,關於那個核心改造的方向什麼的,至少有點頭緒也好。”煉獄想在臨走前聽聽林暉的見解。
“開門見山吧,我覺得他們的核心並不是那道分叉口,分叉口可以看作是一個欺騙點,也就是所謂的思維誘導。”
“讓人錯以為路口的選擇與正確出口有關,但實際並非如此,首先我們來做個假設,如果分叉口是固定的,那麼列車除非知道哪條道路是正確的道路,否則行駛的途中很容易會與另外的來向列車相撞,這是其一。”
“至於為什麼會有來向列車這點,不需要我解釋你也應該會明白。其二,如果分叉口是固定的,列車也知道那條道路一定不會與來向列車相撞,那麼該如何面對遇見死迴圈的道路的問題呢?”
“換句話說,所謂死迴圈也許只是僅對我們而言的,對於他們並不存在所謂的死迴圈,最重要的,如果魔境已經有了相當的意識,那就不會只開一個分叉口這種事,難道不是麼?”
“其三,分叉口不是固定的,那麼列車無論如何選擇,都不會出現所謂的碰撞問題,但是這樣的結果是分叉口從一開始便不存在,僅僅只是誘導。”
“總而言之,分叉口有和沒有並沒有所謂的區別,僅僅只是起到誘導作用。這是我的第一看法,這是關於分叉口目前的結論。”
“其次是關於你們和兩外一組人相遇的可能性問題,如果所謂的分叉口一開始就不存在,那便是說你們在這個空間裡永遠不可能再次相遇。”
“而如果相遇了,那便非常有可能出現某種情況——兩車相遇,當然這是最讓人畏懼的情況,因為一旦相遇意味著所有的猜測都出現了漏洞,換句話說什麼情況都有了可能,且均為均等的可能性異常的高。”
“當然我指的是無論是你們相遇還是兩車相遇,只是兩車相遇使得所有可能性發生的機率提高了些罷了。”煉獄聽到了最後,思考了一下想說些什麼,但是林暉搶在他面前說道:“如果遇到了最後一種情況中的一種,你可以離開的辦法估計和上次的完全一樣。“方法特別的簡單,因為煉獄也是這樣想的。
“就這樣?”
“放心吧,實在不行,還有衛!”
話語的背後所隱藏的無力感是所有人都反感、害怕的東西,無論是誰都難以逃避這種感覺,從前那句是這樣,此時這句也是這樣,煉獄正為此煩惱著。
既然出現所謂的相遇,那麼所有的解釋便成了無力的白紙,白紙的未來是無法預測的,這樣的未來有時便是命運給予的作弄吧。
此刻是否應該像昨日那般逃離,還是繼續著所謂的最終欺騙呢?煉獄混亂的腦袋實在無法下任何的定論,他那隨風飄蕩的紅色頭巾,此時便是他最好的寫照——飄蕩的、沒有頭緒的。
“不用再跑了,這個地方本來就是封死的,再怎麼跑下去都沒用。”煉獄突然道出了一句讓人絕望的話語,此時其身旁的人全部停了下來,
“如果昨日的方法無法出去,那麼便是絕望,何必再跑!泰坦,開始吧!“煉獄頭上的頭巾沉了下來。
在強烈的車燈照射下,此刻站在其身後的玲玲才開始意識到眼前這個人,便是那次救了自己的神秘人士,金黃的長發,隨風飄揚的紅色頭巾,只是此時的這個人看起來沒有了上次遇見時的那種透徹,就像其身後沉下的頭巾,彷彿在其心中有塊石頭始終懸著。
”猿,趕緊準備陣式。“煉獄看向身後的兩人,發現那位站在其身後幾米的女子似乎有幾分熟悉,”這個人好像和阿長有什麼關系!“
一聲吼叫,然而聲音帶來的震懾效果似乎完全被吸收似的,沒有了剛剛那般劇烈的震撼感,只是比普通的吼叫聲多出了幾個層次。
雙方再次沉默了,列車曾經所畏懼的一項弱點消失了,如若沒有新的弱點,那麼便無法制造任何機會。
列車的燈光在眼前變得更加耀眼,就像升起的太陽似的,越變越亮,將五人的影子向後拉長沿向未知的漆黑中。
“恐怕沒有時間了吧,如果還是無法阻擋住列車的行進。“泰坦見吼叫沒有絲毫效果,便開始蓄積拳頭將力量打在牆壁上,同樣的,拳頭蓄積的力量似乎也被全部吸收了,雖然些許的震撼,但完全沒有了所謂的效果,列車繼續行進著。
”猿,好了沒!“猿低下頭繼續劃著那些長相奇怪的粗線條,完全沒有理會玲玲的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