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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安楓曾經天天往市圖書館跑,因此在變裝一道極有心得。他架著黑框平光鏡,戴一頂淘寶爆款棒球帽,敞著懷的迷彩印花夾克衫內搭墨藍色調的格子襯衫,一條磨白過分的破洞牛仔褲不動聲色地掩蓋了他出挑的腿長,看上去就是一個不拘小節的宅男。
他慷慨地把自己多餘的行頭貢獻給董黎,董黎默默地又給他圍了一條本命年紅圍巾。辜安楓自通道:“不會有破綻,一個滿大街都是的普通直男,絕對不會有人想多看一眼的。”
他遺忘了一點,一個普通直男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兩個一起去看電影的普通直男,意味就大不一樣了。
其實一開始一切順利,在電影院,辜安楓去自助機上取票,而董黎,作為大眾不太熟知的那個,去櫃臺買爆米花和可樂。
辜安楓不吃巧克力以外的一切甜食,所以董黎猶豫了一下,選擇了焦糖爆米花和酷薯的大份雙拼。
工作人員很抱歉地跟董黎說,酷薯賣完了,如果現做的話還得等一會兒。董黎看了一下手上的卡西歐電子手錶,電影開場還有二十幾分鐘,他糾結了一會,跟工作人員說:“我等!”
然後他跟辜安楓囑咐了一下,就去了衛生間透透氣,蓋住耳朵的線帽和拉鏈拉到頂端的沖鋒衣簡直要他憋暈了。
雖然董黎穿得很挫,奈何腹有詩書氣自華,並且死蠢的藍色運動眼鏡架並不能很好地遮蓋住他長長的眼睫和高挺的鼻樑,何況他在猶豫要不要買酷薯的樣子實在是有點反差萌,於是工作人員對他有些留意,當酷薯有貨了的時候,她裝好桶,嘰嘰喳喳地喊:“小哥哥!誒,剛剛那個小哥哥呢?”
辜安楓在一旁冷眼聽她喊小哥哥,心裡非常不爽,裝作氣定神閑地上去,粗著聲音說:“這個爆米花桶是我的。”
他全副武裝,冒冒失失地出現在櫃臺底下,姑娘瑟縮了一下,非常惶惑地問:“你是和剛剛那個小哥哥一起的嗎?”
辜安楓點點頭,伸出手去,接過袋子,連聲謝謝都不說就走開了。
董黎這時恰恰從衛生間出來,眼見著辜安楓一手拎著爆米花,一手摟過他的肩,悶頭朝檢票口走去。
董黎完全不知道狀況,他驚訝於辜安楓大膽的舉動,連忙四周看有人注意到他們沒有,一回頭,看到櫃臺裡的工作人員一副訝異的表情,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們勾肩搭背地走遠了。
電影開場後,黑魆魆的一片,他們倆坐在電影院最後的情侶座,彷彿獲得了救贖一樣,把各種打掩護的配飾全部脫了掉,長長出了一口氣。
賴寧德的片子,無論是鏡頭語言還是劇情節奏都很好。獻禮片就像宴席上的一道主菜,必須不惜工本,然不需要什麼特別的創新與藝術,只要大富大貴,規規整整。他把握得恰到好處,在情節較為鬆弛的一段,董黎湊過去與辜安楓耳語,道:”賴導這次長鴻獎差不多穩了,但是芳菲獎就不用想了,這片子一點陽春白雪的味兒都沒有。”
辜安楓跟他笑說:”後面應該還有我一段主戲,你等著看,評評我到底能得個什麼獎。”
不過那段戲剛出來,辜安楓就後悔了。
精彩是不假,他演的好也不假,但是最後他飾演的機槍手犧牲了,在陣地只剩一人的情況下,生生牽制住了敵人的火力十一個小時,最終子彈用盡,他跳進了長江裡。
辜安楓額上流下來汗了,他知道董黎現在受不了這個。
果然,董黎三番五次地問他:”你最後怎麼樣了?”
在電影中的機槍手扔掉武器的那一刻,辜安楓摟過董黎,把他擁在自己懷裡,捂住了他的耳朵,董黎感受到辜安楓有力的心跳,聲帶帶動胸腔的震動,他在喃喃背誦《約翰克裡斯多夫》中的句子:“我沒有死,我只改換了住處,我在你心中常住,你這見到我而哭的人……”
一會兒,他輕輕地放開了董黎,電影結束了,在滿屏茫茫悠蕩的江水中,他閉上眼睛吻上了董黎的嘴唇。
作者有話說
沒有對烈士不敬的意思,本來安安的初吻還要提前的,覺得不妥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