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止在踹開房門後便無其他的動作,一直鐵青著臉看著她們幾人對談,直到敏姑娘拉著表姐離去了,他才上前來。
穆笙此時又拿起了筷子,見穆止一直沒有說話,她抬起頭衝穆止揚了揚手中的筷子:“吃點?”
穆止將賭條摔在桌上,穆笙將其翻開,邊看邊讀了出來,一旁的杏仁聽得興奮不已:“這賭局還作數嗎?我房中還有幾兩銀子,我要拿去全部壓姑娘。”
穆笙聽了杏仁此話,難得笑了一笑。這笑落在穆止眼中,卻是十分的刺眼。
“你還能笑得出來?闔府上下被你鬧得雞犬不寧,更莫談開了賭局,傳出去,讓別人如何看待我穆府?”
“我的名聲和穆府的名聲不是已經臭了嗎?”穆笙依舊十分的平靜。
穆止氣極,一時不知如何接話:“你簡直不可理喻,與你說不通道理。”
穆笙收起自己漫不經心的態度,轉而認真的看向自家弟弟:“你可信我?”
穆止覺得有些許的奇怪:“信你何事?”
“投河並非我本意。”
“你說什麼?”
杏仁快言快語的說道:“姑娘的意思是,並不是自己想要投河的,是被奸人所害。”
穆止望向穆笙,像是在求證杏仁所說的話:“她說的可是真的?”
“確實如此。”
穆止的眼神中有一些震驚也帶著一絲疑慮,他先前也在心中悱惻,雖說穆笙愛耍小性子不假,可從未拿自己的性命開過玩笑。可穆笙向來荒唐,她的話,自己又能信幾分?
穆笙看著穆止在腦海中天人交戰,對杏仁道:“杏仁,記得讓府裡的小廝儘快把門修好,不然夜裡睡覺可不踏實。”穆笙特意加重了尾音。
穆止冷冷的看著她:“你在懷疑敏姑娘?”
她這個弟弟果真機智過人,只需略微的提點,便能想到自己今日所為的用意。
“不錯,在我看來,她的嫌疑程度最甚,只是目前我還想不到她的動機是何?”
“你確定不是自己在胡鬧?”穆止挑眉問道:“敏姑娘身體柔弱,宅心仁厚跟著祖母吃齋唸佛,怎會想要置你於死地。”
穆笙沉吟道:“這點我也想不通。”接而站起來說道:“不過這些並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現在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歇息,不然這個頭長不高。”
說罷,穆笙伸出手摸了摸穆止的頭。穆止渾身僵硬,才剛有些好轉的臉色剎那間變得青黑:“別摸我頭!”難道這穆笙不知道男子的頭不可隨意觸碰嗎?
說罷,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杏仁樂不可支道:“這小公子怎麼扭捏的像女人一般。”
穆笙掃了一眼在嗑瓜子的杏仁:“不是讓你去叫人來修門嗎?你怎的還在此。”
杏仁如醍醐灌頂般一拍腦袋,飛快的跑了出去。
穆笙的房中在經歷了一場鬧劇後陷入了平靜,但在眾人的心裡,卻像一顆石子丟進了平靜的湖邊蕩起了層層的漣漪。
杏仁的動作很快,不消一會便扯著一個黃門小廝過來了,小廝被杏仁扯得有些狼狽,衣服領子快要傾斜到肩上去了,見到穆笙,更是連頭都不敢抬。
穆笙心中實在是納悶,這穆姑娘究竟是何人物,為何每個見到她的人都十分懼怕她。
穆笙道:“不必行禮,專心修門即可。”
黃門小廝:“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