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還冒著黑煙,一縷縷燒焦的黑煙繚繞升騰。手臂上攀附的那詭異的蟲子如見到天敵一樣,瞬間被光柱灼燒成一縷黑煙。
“殺!……”
南宮天星獨目淌血,怒視著離他不過數丈之遙的蘇夜月。揚天長嚎,震碎無數落葉,身旁根根樹幹發出悶響,轟然裂開一道道醒目至極的縫隙。
一吼之威,恐怖如斯。
“又強大了……”
蘇夜月眯起眼睛,盯著南宮天星淌血的眼窩,其深處,已經隱隱浮現出一抹絢麗沉紫。惡毒,狠厲,憤怒種種神色活靈活現。與另一隻眼充斥的憤怒截然不同。這讓蘇夜月心裡有些發寒。這情況太他孃的詭異了。難不成……這貨是要被身上的蟲子徹底吞噬了嗎?
“你進不來……。除非你把這些蟲子祛除。”
蘇夜月垂下眼簾,慢條斯理的將手上斷肢面板削掉,如同削黃瓜一樣。放在嘴裡狠狠撕下一塊。混雜著血水含糊著說道。
“你……吃人?”
南弦月不可置信的聲音徒然響起。蘇夜月聞聲回頭,卻發現不單是她,那些學員也都是一臉驚恐,厭惡之色。見到他回頭,下意識打了個擺子,無聲退卻數步。
他們在怕,在恐懼。
如果說,上一代,蘇玉泉是靠著強勢的,所向披靡戰力生生將同輩中人壓服。
那麼,現在的蘇夜月,便是用赤果果想血腥,白森森的殘骨,血淋漓的屍體讓同輩中人恐慌,畏懼。
比其蘇墨,他更像一尊魔。
比起蘇玉泉,更像……一隻妖。
“我……在裡面等著你。可別不敢來哦!”
蘇夜月丟下殘留血絲的白骨,抹幹淨嘴巴上的血水,呲牙一笑,幽幽的朝著在光柱外不斷徘徊的南宮天星。神情頗為玩味。
“啊……!!!豎子!!”
南宮天星悽厲嚎叫,狀若野獸,獨眼死死盯著好整以暇更換衣物的蘇夜月。徒然抬手劈出十幾刀,層層刀芒交錯盤旋,流星趕月般襲向蘇夜月,卻在接觸到光柱的瞬間被化解消弭。
見到此狀,南宮天星不由下意識上前兩步,卻又生生停在光柱前半寸之地,不敢前進絲毫。
“我現在才知道,什麼是魔。”
軍侯長嘆一聲,頹然靠在椅背上。神情有些苦澀。
為自己而活,便是魔。
為感情而活,便是人。
為君主而活,便是將。
為百姓而活,便是俠。
蘇墨繃著臉,垂下頭,腦中驀地浮現當初蘇玉泉說的這番話。心裡五味斑雜:“為自己而活,便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