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萬千山和陸劍萍才重新回到靈試場地,擂臺賽終於重新開始。那黑色勁衣的弟子馬上翻身上擂,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等候龐明樓上臺。
“我認輸。”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龐明樓已經轉身離開,不帶一絲停頓。
“你說什麼?給我回來!”早已站上擂臺的黑衣弟子咆哮道,他的驕傲令他不允許對手放棄。
龐明樓並不理會對方的吶喊,他徑直朝著大門走去,那黑衣弟子冷淡地看著龐明樓,反手摸出一顆鐵丸朝著龐明樓小腿丟去,他決計不會放過龐明樓,哪怕真的要走,也要留下點東西。
說時遲那時快,龐明樓仰脖一翻,整個人便向後翻騰了一週,等他站穩之後,龐明樓看著右手指尖的鐵丸說:“小玩意很精緻啊,這東西你有多少顆?”說著他擰開手中的鐵丸,裡面馬上溢位一堆綠色粘液,氣味及其難聞。
“蝕骨屍毒?說!你怎麼得來的”萬千山吃驚地看著黑衣弟子,蝕骨屍毒這種東西流行東南的蠱教之間,卻從不外流。蝕骨屍毒毒性剛猛,一般人想要去除入體的屍毒只有切去中毒的血肉,而且必須在三息之內完成切割,否則只有剔骨刮毒,若是在晚一點,中毒之人只有等死。若是剛才龐明樓沒有接住這顆鐵丸,那他唯有截肢才能保命,這對於武者來說,比殺死他還要殘忍。
黑衣弟子帶著一副傲慢的神情說:“哼哼,想不到你們還有點見識,這是我大哥巫有蒙給我的護身法寶,記住,我叫巫有骨。”
“巫有蒙?原來你是他的弟弟!”萬千山咬著牙蹦出幾個字,他可忘不了巫有蒙做的好事,接著萬千山直接拔劍指向巫有骨,質問道:“你還有臉上山學藝?難道你忘了巫有蒙做的好事?”
當初萬千山還只是衍天派的一名普通弟子,經過一次月中大比,蓬衣道人便相中了他,讓他就跟隨自己的下山執行任務,同行的還有其他年輕的弟子,這無異於告訴萬千山,他有機會晉升為蓬衣道人的親傳弟子。原本他們只要協助威遠鏢局壓一隻清鏢便能回山,可偏偏碰見了佔山為王的巫有蒙。當幾百個武裝的山賊衝入車隊之後,初入江湖的萬千山一下子慌了神,完全忘了如何對敵,同行的其他弟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唯有一兩名出眾的弟子還有些戰力。敵眾我寡之下,威遠鏢局的鏢師很快被屠戮乾淨,衍天派的一行人也或有損傷,這還是蓬衣道人憑一己之力硬悍山賊的結果,不然萬千山早就被亂刀砍死。看著周圍橫飛的血肉,不少弟子都是邊打邊哭,完全沒有武者的硬氣,最後還是蓬衣道人與賊頭子巫有蒙談判才解決此事,巫有蒙帶走威遠鏢局的貨物,蓬衣道人帶走衍天派的門人。經此一役,衍天派的威望大打折扣,不少勢力取消了與衍天派的合作,萬千山也一直惦記著那間丟人的事情。
巫有骨撇嘴一笑,傲慢地說:“有何不敢?況且我透過了你們的入門測試,同樣對祖師爺行了拜師禮。至於那些陳年舊事,掌門都不再追究,你又有什麼資格過問?嗯?萬千山,你連個執事都不算,還是做好你的考官吧。”
萬千山終究沒有砍向巫有骨,畢竟他已經年過四十,早已磨平了性子,況且人死不能復生,殺了巫有骨也無濟於事,真正的兇手依舊能逍遙法外。“好!過去的事情暫且放下,我要問的是,你為什麼要用蝕骨屍毒對付同門?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嘿嘿,誰讓他不聽話呢?而且他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那裡嗎?就算我剛才真的打中他,他完全可以放棄武學之路,去我大哥那裡當個看門小弟,我保管他有吃有喝。”巫有骨陰狠地說,他原本就想廢了龐明樓。
“算了,萬師叔,我本來也沒什麼損傷,你不必計較。”龐明樓把玩著鐵丸,去而復返道。
看著緩緩走來的龐明樓,巫有骨饒有興趣地說“小子,我看了你的比試,對你的身法有些興趣,所以你務必要和我打一場。如果你輸了,就要交出你的功法!”
“哦?想不到還有人想學我那拙劣的身法?那好,如果你輸了呢?”龐明樓自嘲道,看向巫有骨的眼神也更加凌厲,強取他人功法乃是江湖大忌,巫有骨卻如此輕鬆地說出口來,他明顯幹了不止一次這樣的事情。
“哈哈!狂妄!”巫有骨仰頭一笑,接著說:“打贏我再說吧!上擂!”
龐明樓見狀,屈指一彈,手中鐵丸急速打入地板之中,接著他橫跨出去,一下子來到擂臺上,“請!”說著龐明樓拔出腰中短棍,擺出一個防禦的姿勢。
“那我就不客氣了!準備好交出你的身法吧。”帶著嘯叫聲,巫有骨迅速操刀接近龐明樓,他手中的三尺短刀猶如一張血口咬向龐明樓。
“看清楚了!極武瞬!”
巫有骨只聽見一道雷音從耳邊略過,接著眼前便出現了七八個龐明樓,一時間他完全不知道該砍向哪個龐明樓。短暫的晃神後,巫有骨突然扭身橫檔,一聲脆響在場中炸起,眼拙的弟子根本沒弄明白髮生什麼,只覺得龐明樓直直地走向巫有骨,巫有骨卻費力地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這也正是旁觀者清的道理,身在局中的巫有骨又怎麼會明白,他眼中只有神出鬼沒的龐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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