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郊回來後,齊宣再也沒找過卓雅,他怕自己說漏,而他的怒火也全都發洩在了近衛身上,近衛當天就被打的不成人形,現在還在床上養傷。
近衛等了幾天,終於得到了齊宣的命令,他不顧身上的傷直接來到齊宣面前痛哭:“殿下,是小的疏忽,這兩天我好好反省了下,已經想到了一個萬全的計策保證能讓公主對您死心塌地,到時候您讓她往東,她絕不敢往西!”
齊宣本來已經不打算追究東郊的事情,這時近衛又再提起,他又想起自己為周靈做嫁衣的愚蠢,他憋著怒氣問:“哦?你又想到什麼妙計?說來聽聽?”近衛見齊宣感興趣,馬上拿出一個小瓶對齊宣說:“殿下,小的這兩天託人跑遍了中州,好不容易才弄到這個東西。”
齊宣接過近衛手中的瓶子,把玩了一會後問:“這是什麼?”近衛賣完關子就湊到齊宣耳邊說:“這是天心門的獨門迷藥,混入水中後就能做到無色無味,而且半碗水的量就能迷暈一頭牛!殿下只要將公主騙來,然後我再給她上茶,剩下的事就不用小的多說了吧?到時候殿下不僅抱得美人,而且八獸玉也如探囊取物!”
近衛越說越得意,臉上漸漸露出淫邪的笑容,可是齊宣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看著近衛期待的臉說:“既然如此,你怎麼還不去做!你是不是還想我先獎賞你?”近衛趕緊說:“小的這就去!殿下您就瞧好吧,公主馬上就是您的人了!”然後就迫不及待地朝門外跑去,他興奮地想著如何把卓雅騙過來。齊宣等近衛轉身之時,右手兩指作劍,接著猛然向前一推,一道氣勁急速發出,近衛瞬間倒在地上痛苦地捂著小腿。齊宣走近後對著近衛說:“枉你跟了我這麼久,難道不知道我練的功法不能隨便動欲嗎?況且我的目標是八獸玉!是皇位!是統一中原!不是一時的歡愉!給我滾!”近衛趕緊連滾帶爬地出了房間。
齊宣並沒有把迷藥還給近衛,雖然他不想用在卓雅身上,但是這樣的好東西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為好,到時候不管是公孫牧還是周大牛,他都有辦法讓他們就範。想到這裡,齊宣也露出微笑,看來他對八獸玉志在必得!
此時正在書房批閱奏摺的卓弘毅突然接到江群的稟告:“啟稟陛下,東瀚有文書到!”“呈上來。”卓弘毅威嚴地說。等他看完文書上的內容後並沒有露出喜色,反而有一到陰霾藏在眉眼間,江群見此小心地問:“陛下,這是怎麼了?”卓弘毅一扔文書說:“你自己看吧。”江群遲疑了下還是說:“小的不敢看啊。”卓弘毅又說:“放心看吧,你跟了朕這麼久,朕沒必要試探你。”江群偷偷看著卓弘毅的表情,再三肯定後才拿起桌上的文書看起來,等他看完後一臉驚訝地說:“陛下,這東瀚王是不是瘋了!竟然要用七座城池做娉禮!”
卓弘毅同樣不理解,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式,只要再等一年多,卓雅就會嫁到東瀚。可是東瀚突然加重聘禮,要求卓雅提前嫁往東瀚,他自然起疑。想了想後,他吩咐江群說:“去把展龍找來!”“是。”江群答應完馬上就去明月宮請展護衛,他知道卓弘毅不會輕易答應東瀚了。
展護衛來到書房看完文書後,篤定地說:“陛下,這其中肯定有詐!東瀚可不是什麼善茬!這些城大多還是從我國搶去的!”卓弘毅回答道:“這些朕當然知道,正如你所說,這些城乃本國舊土,所以我不得不考慮答應東瀚,畢竟那裡的子民已經離開雲陽太久了!”展護衛見卓弘毅完全以一個皇帝的思維思考問題,連忙提醒:“可是公主年紀尚幼,她會願意嗎?陛下還是再考慮考慮吧!”“雅兒那裡朕自會去探探口風,你要做的就是加大對齊宣的監視,這件事肯定和他有關,下去吧,朕累了。”卓弘毅疲憊地揮揮手說,展護衛只好不再言語,他現在只想盯死齊宣,因為東郊的事還沒找出真兇,但展護衛認定只有齊宣的人會這麼幹。
展護衛悄悄來到明月宮,映入眼簾的是卓雅、周靈和小鈺三人在愉快地玩耍,看著卓雅臉上無邪的笑容,展護衛心中感到一酸。他是看著卓雅長大的,有很多事他也無法幫到卓雅,都是這個小女孩一個人扛過來的,如今東瀚又把主意打在卓雅身上,他還是無能為力。展護衛越想越氣,他氣自己的懦弱與膽小,接著他不禁想起十年前華妃離開中州的情形,一身華服的曼妙女子在那個清朗的夜晚選擇離開,為了自己的孩子和夫君,她不貪皇宮的富貴,不畏敵人的兇殘,不厭江湖的漂泊,一個人吸引著數千賊人離開中州。
展護衛悶聲回到自己的廂房,取下沉重的鎧甲後就提刀在院中揮舞起來。他步穩力沉,手中的長刀雖然速度不快,但是卻停頓有致,像一曲舒緩的前奏。隨著一個旋子翻身,展護衛的眼神犀利起來,他緊鎖眉頭,兩條粗黑的眉毛也像兩把斜掛的大刀一樣,發出無限的刀意。瞬間小院裡像颳起了狂風,“呼呼”的破空聲隨著飛舞的長刀漸漸變快,圍觀的其他護衛感覺自己站在一道湍急的瀑布,不斷有飛流撞擊岩石的聲音穿過自己的耳朵。“喝!”急促的破空聲斷然停止,隨著一聲暴喝從展護衛口中發出,小院的矮牆應聲而倒!一道巨大的裂口帶著矮牆呈扇形撒落在地,護衛們看著地上的碎磚皆不敢動,直到展護衛收起架勢胖子才上前開口問:“老展,你今天怎麼了?我都十幾年沒見識過你的飛斷刀法了!”展護衛黑著臉說:“要殺人了。”胖子瞪大眼睛轉身就跑,急忙推著其他看熱鬧的護衛進屋,嘴上還說:“大夥都進去吧,沒什麼好看的,就是老展在發瘋。”展護衛看著破損的矮牆,心中似乎還有不快,他又繼續操練起來,直到胖子叫他回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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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護衛前腳剛離開明月宮,卓弘毅也獨自一人來看望卓雅,他看著三個孩子玩的非常開心,心中也不是滋味,但是他還是走了進去。此時周靈的臉上已經被畫了十幾只烏龜,雖然卓雅和小鈺都輸過,但懲罰都由周靈一人承擔。卓弘毅開著玩笑說:“雅兒,又在欺負周靈了?”三人見卓弘毅到來,周靈和小鈺趕緊行禮請安,卓雅則像件衣服一樣貼了上去,在卓弘毅懷裡撒嬌說:“父皇,我哪有!是周靈自己技不如人,不信你問他!”卓弘毅捏了捏卓雅的鼻子寵溺道:“父皇還不知道你?”然後他又對周靈和小鈺說:“你們先下去,我和雅兒有話要說。”周靈和小鈺趕緊欠身出門。
一出門周靈就要去洗臉,可小鈺卻學著卓雅的樣子不讓他去,還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小烏龜,不許去,讓我再笑會兒!”周靈沒辦法,他心中暗下決心,以後再也不和她們玩這個遊戲了。
卓雅乖巧地給卓弘毅倒了杯水後問:“父皇,您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卓弘毅喝了幾口茶才放下杯子,頓了頓後才說:“雅兒,你想不想提前嫁到東瀚去?”卓雅聽到後連忙問:“不是還有一年半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卓弘毅摸了摸脖子說:“東瀚王以七座城池為聘禮,他想讓你早日和齊宣在東瀚完婚。”卓雅聽完後眼神黯淡了下來,她深知卓弘毅首先是一個帝王,不然也不會任由自己的母親離開。卓雅低迷地說:“既然父皇已經決定了,雅兒也無話可說,您可以走了。”看著卓雅難過的樣子,卓弘毅也是心如刀割,他站起來還沒開口就被卓雅生氣地推出房間。站在門口的周靈和小鈺看著卓弘毅狼狽地被推出房間,卻也不敢正視他,卓弘毅尷尬地對兩個孩子說:“雅兒心情不好,你們去陪陪她吧,朕先走了。”說著甩袖離去。
周靈和小鈺見此趕緊推門而入,他們看見卓雅傷心地趴在床上哭泣,周靈趕緊問:“公主!你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們說啊!”卓雅無力地說:“你又怎麼會懂?要是我沒生在帝王家該多好,我們一家三口又怎麼會分離!”周靈並沒有因為卓雅的話離開,他和小鈺眼色互通後決定留下來陪卓雅,因為他也曾說過這樣的話傷害小鈺,他知道這只是一時氣話。
卓弘毅鬱悶地回到書房後就命令江群紙筆伺候,他已經決定擬寫一道文書答應東瀚王的條件,等他寫完文書後,一旁的江群提醒道:“陛下,公主出嫁這樣的大事,是不是要周元帥回來一趟?”卓弘毅聽完江群的話眼前一亮,他趕緊站起來徘徊思考,過了很久才高興地拉著江群的手說:“多虧了你啊!不然朕就中了他們的圈套了!”
江群在卓弘毅身邊服侍多年,輕車熟路地說:“老奴愚笨,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還請陛下提點。”卓弘毅沒有回答他,反而馬上坐下寫了一道召回周大牛的命令遞給江群,“加急!速速送到周元帥那裡!我有要事要和他商議。”卓弘毅急切地命令道。江群沒有得到回答也不氣惱,他安分地下去傳令,這也是他為什麼能服侍兩代君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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