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寂靜的山嶺傳來一陣陣烏鴉叫,清冷的晚風不停地從林間刮過,發出“嗚嗚”的聲音,像一群厲鬼從身邊經過,非常瘮人。
按理說此時在山間應該不會碰到一個人,可偏偏有三個身影在林間飛奔,他們一前兩後不斷深入大山,公孫牧覺得已經拉扯的夠距離了,於是乾脆停下來等著鬼刀兄弟。
鬼刀兄弟遠遠看見公孫牧瘦削的身影停在原地,趕緊加快腳力,等他們站穩後許力一聲怒吼,“呔,老小子你終於捨得停下來了。”
公孫牧神色不動,直接拔出腰間鐵劍,指著鬼刀兄弟二人說“別廢話,來吧。”
許強和許力互看了對方一眼,拿起手中的朴刀就衝了上去,兩人縱躍至公孫牧眼前,腳踩流星大步,到預定的地點後像前腳像釘子一樣紮在地上,後腳帶動胯部轉動腰身,腰部再帶動上半身,雙臂猛然用力,兩把大刀帶風,空氣和刀刃劇烈摩擦發出呼呼的聲音。常人見到這樣的攻勢估計會嚇得不敢動彈,但是公孫牧輕輕一笑,雙腿發力,直接越過二人砍來的刀刃,空中一個向前屈膝轉體,半空中猛然蹬直雙腿直接踹向兄弟二人頭部。兄弟二人心知躲避不及,憑藉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直接撩起刀刃,貼身往後一擋,公孫牧雙腳直直地蹬在兩塊鐵板上,鬼刀兄弟二人也只是向前踉蹌了幾步。
鬼刀兄弟二人回頭看見公孫牧淡然地站在後面,再次攻上前去,不過這次他們不再像第一次那樣想一擊制敵,兩把朴刀開始上下試探公孫牧,一把鐵劍將周身防的密不透風。叮叮噹噹的聲響徹地打破大山的寧靜,許力見一時半會攻不下公孫牧,氣急敗壞下單刀直入,他一腳踢在刀柄上,朴刀順勢飛出,然後整個人飛奔起來,前掌追著刀柄飛速朝著公孫牧衝去。
許力這一招單刀赴會勢大力沉,完全沒有半點頹勢,勢必要拼個你死我活。公孫牧見來者不善也就不再保留,他由單手握劍改為雙手,劍刃貼著刀刃飛速摩擦,一條火花瞬間照亮公孫牧白眉,等劍刃碰到朴刀刀刃底部時兩件兵器發出沉沉的悶響,許力和公孫牧兩人都能看清兩人頭上的細汗。
公孫牧悶聲發力,劍身卡主許力的朴刀一下子將朴刀甩飛,起身一腳踢在許力胸口,許力當場飛出去三四丈躺在地上,等他右手捂住胸口抬起身來,憋不住喉嚨口的氣息,一下子噴出一口鮮血灑在自己的衣服上。許強見此,忍不住大喊一聲“二弟!”再看向公孫牧的時眼中滿是怒火,拼了命一樣地朝著公孫牧招呼過去。他不停地輪著朴刀砍向公孫牧小腿,每砍一刀身子和腦袋就甩一次,這都是練武形成的舊習,可是公孫牧麻溜地抬腿躲避,許強每一刀都砍在土地上,除了激起一片片泥巴根本傷不了公孫牧。等到許強的攻勢慢下來,公孫牧右腳一下踩住刀刃,任憑許強怎麼用力都沒辦法再抬起朴刀。許強見朴刀拔不出來,索性用拳腳功夫招呼公孫牧,他以朴刀為支點高高跳起,一個旋風腿踢向公孫牧,他想以此騙公孫牧抬起右腳。可是公孫牧根本沒給許強這個機會,他左腳筆直地抬起飛過自己頭頂,重重踹在許強臉上,許強在空中旋轉了半周後也和許力一樣飛了出去。
躺在地上的許力緩過勁來左手摸了摸嘴巴,看著手指上的鮮血怒氣更旺,從地上打起一個旋子就要去拿回自己的朴刀。等許力撿回自己的朴刀,許強也倒飛了出去顯然單打獨鬥二人都不是公孫牧的對手。
許力趕緊跑過去攙扶起自己的大哥,對著公孫牧大喊“老匹夫,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們兄弟嗎?有什麼本事就拿出來,別把我們當猴耍。”顯然他氣憤公孫牧不肯全力以赴,看輕他們兄弟。公孫牧嘿嘿一笑“不是老夫不肯全力以赴,只是閣下的武功和老夫的一位朋友有點相似。”許力疑惑地說“哦?你認識那位老前輩?”公孫牧知道許力已經上套,捋著鬍鬚哈哈大笑“那是自然,武聖關山月我怎能不知!”許力高興地剛想繼續回話,許強一把攔住他,質問公孫牧“哼!武聖天下誰人不知,你這老匹夫休想騙我!”
“哦?不相信老夫嗎?那不如老夫用奔雷劍法向二位討教討教。”公孫牧話音未落,就提起鐵劍向兄弟二人衝過去,像一道驚雷勢不可擋。許強、許力面露駭色,這奔雷劍法正是關山月的成名劍法之一,威力無邊,見過的人很多,就是不知公孫牧的功力有多深。許強見公孫牧劍至人至,趕緊將許力手中的朴刀搶過,許強的朴刀刀柄竟然能夠插入許力的刀柄中,原來許力的刀柄內部中空而且比許強的刀柄稍粗,所以兩把朴刀能拼接在一起,組成了一把兩端都有刀刃的新刀。許力又從後背拿出兩把較輕的單手刀,這一下子鬼刀兄弟之前的兩把朴刀變成了三或四刀。奔雷劍劍勢沉重,所以許強率先衝上去用雙刃朴刀抵擋,他前頭剛擋住劍刃,後手就從下而上將另一頭朴刀挑起攻向公孫牧下身,想要將公孫牧劈成兩半。同時,許力的兩把短刀見縫從許強的腋下捅出,暗藏殺機。公孫牧面對上下齊攻並無慌亂,他右手握劍,左手作劍抵住劍鋒,雙手沉沉地將劍壓在許強的刀刃上,雙腳兩邊高高踢起,形成一字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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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強大吼:“呃!”用力將公孫牧高高拋起,試圖讓公孫牧在空中失去平衡以攻之。豈料公孫牧被挑飛兩丈之高還能御劍,他空中一翻,迅速把劍尖指向收勢不及的許強,這一招五雷轟頂正是奔雷劍的殺招,速度之快,無人能躲。許力見大哥來不及抵擋,只好將手中雙刀交叉抵住公孫牧的鐵劍。可是許力剛碰到這一劍就被其威勢壓的反抗不了,許強反應過來後大喊一聲“我來助你!”一瞬間四把兵刃疊在一起,發出巨大的聲響,鬼刀兄弟二人的腳下爆裂出巨大的塵埃,激揚的塵土甚至將半空中的公孫牧也湮沒在其中。
自從那一聲巨響過後,山間突然安靜下來,等塵土漸漸落下,只見鬼刀兄弟雙雙屈膝跪在地上,臉上滿是驚愕之色。他們的目光全部落在頭頂的刀刃上,因為他們疊在一起的三片刀刃全部被鐵劍刺穿,鋒利的劍尖就想串糖葫蘆一樣把刀刃卡的動彈不得,這是何等的力量!公孫牧站在二人面前,手中拿著柄斷劍再次開口:“現在二位是否相信我和關山月是朋友?”兩兄弟這才反應過來,無力地丟掉手中的兵器,以往憑藉許強的雙刃朴刀和許力的兩柄短刀配合,他們戰勝不少江湖好手,贏得了鬼刀兄弟的稱號,現如今被公孫牧一招五雷轟頂徹底打敗,這威力不下於傳聞中的關山月,他們不得不信兩人是朋友。許強站起來恭敬地說:“前輩莫怪,在下信了,要說能把五雷轟頂練到如此境界,沒有關前輩的指導,實在難如登天。”許力見大哥已經服輸,就安靜地站在一旁。
公孫牧捋捋鬍鬚,笑著問:“我與關師兄好久沒見,不知二位可知道他的下落?”許強好奇地說:“哦?原來您是關前輩的師弟!久仰久仰,公孫師叔好。”公孫牧驚訝地問:“關山月竟然收你們為徒了?”要知道關山月從不收徒,這是江湖上眾所周知的事情,也難怪公孫牧驚訝。許強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羞赧地說:“其實是我們兄弟二人自認的師傅,關前輩只是指點了我們一二,並沒有收我們為徒,但在我們心中關前輩就是我們的師傅。”公孫牧聽完才覺得合情合理,畢竟行走江湖有個名號大的師傅確實有用,他也不管二人是否真的是關山月的徒弟,追問:“那你們師傅現在何處?”許強猶猶豫豫,一臉為難。公孫牧面露不爽,喝道:“難道你們還不相信老夫?”許強這才開口:“前輩不要誤會,實在是我們也不知道關前輩在哪裡,上次和關前輩相遇還是的八年前天英大會,據說三年前的天英大會也有人見過關前輩,如何您真想找關前輩,不如去天英大會碰碰運氣。”
公孫牧思索了下,轉身自顧自地走了,許力不解地看向許強,因為公孫牧完全可以殺了自己二人,許強猜測道:“可能此人真的是關前輩的師弟吧,關前輩又救了我們一次,只是齊宣那裡我們不好交代了。”許力撿起地上的朴刀,大大咧咧地說:“看看這裂口,連三寸厚的鐵片都能穿透,我們輸了也不丟人,打不了回去交完差我們就離開雲陽,也不回東瀚,難不成他們還能在江湖上追殺我們?”許強無奈地說:“也只有這樣了,把刀拿上,先回去看看吧。”說著二人也下了山,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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