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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城一角的的深巷之中,這裡是陳老的秘密據點,他就是在這裡幫杜康收集釀酒所需要的材料,這是他認為洛城之中最安全的地方,也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平時的他待在這裡總是覺得舒心,那一種踏實的感覺就像是在家中一樣,不過此時的他完全感受不到那種感覺,自從看到籠罩在李家上空的那一片血海之後,一道若有若無的危機始終環繞在他的周圍。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陳老熟練地將眼前的一塊玉石收了起來轉手扔到了身後的瓦罐之中,接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替杜康收集釀酒的材料一直都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杜康釀的是解憂之酒,用的材料自然也不是平常的材料。
杜康用的材料是一種靈魂的特質,這種特質是情緒産生的根源,它從人體的靈魂深處一點點散發出來,感情越強烈,情緒越不穩定的人這種靈魂的特質就散發的越快。陳老每天就躲在這個角落透過自己的精神力感知這些溢位的特質,將它們一點點地收集在杜康給他的特殊容器之中,這種容器就是他剛剛撿起的那一塊玉石。
陳老搖了搖沉重的腦袋,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將眼前的又一塊玉石撿了起來,扔到了身後的瓦罐之中,只不過扔出玉石的動作較之剛剛的動作微微有一些僵硬。時間一點點地流逝,終於夜還是來了,冰冷的寒風透過窗戶的間隙吹打在陳老的額頭上,陳老順勢收起最後一塊玉石,轉過身子盯向了屋內一角幽深的黑暗。
“你來這裡幹什麼?要對付我嗎,我們之間不存在交易和合作,但也不存在過節吧,你來這裡找我有什麼事?”
隨著陳老的話音落下,靠近牆角的那一處黑暗之中夜寒的身影緩緩浮現出來,看著眼前的陳老夜寒隨意找了一處地方坐了下來,順手又拿起了一塊被陳老丟出的玉石打量了起來。
“我和你自然不存在任何過節,不過我對解憂之酒感興趣,既然感興趣就不能放任你這樣一個威脅不管,這玉石之中收集的就是解憂之酒的釀造材料嗎?還真是奇特。”
“威脅?之前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看到那籠罩在李家的血海之後我就不這樣想了,我根本就不會是你的對手,你已經待在這裡很久了吧,為什麼不出手殺了我?”
看著眼前露出苦笑之色的陳老,夜寒輕輕地搖了搖頭,將手中的玉石又放了下來。
“我是不會輕易殺人的,我只殺該殺之人,至少現在你還不是我眼中的該殺之人。收集這種材料應該很耗費精神力吧,看你的狀況應該在這裡幫了杜康很久了,這樣持續地消耗精神力會損耗壽元的,以你現在的狀況恐怕活不了多久了,為什麼當初會替杜康做這種事情?解憂之酒你應該並不想要,而你現在想要得到的東西當初的你恐怕也不會太想要,那對當初的你應該沒什麼作用。”
陳老意外地看了眼前的夜寒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知道那件東西的功效,沉默了一會之後,陳老還是回答道。
“我和他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死後唯一的心願我自然願意替他去做,不過我當初也沒想到會消耗如此之大,以至於到了如今這副模樣。等我到了這副模樣我還能怎麼辦,我自然會想要得到那件東西,可是杜康沒有釀出解憂之酒就不會放手那件東西,畢竟他一放手就會頃刻間煙消雲散。我等不到他釀出解憂之酒了,以我這樣的狀況,沒等解憂之酒釀出我就要死在洛城了,我怎能甘心。”
“所以你想要直接硬搶,可惜你並不是杜康的對手,或者說你一個人沒有把握從杜康的手上無損的將那件東西拿到手,所以你想要借我的實力,剛好我想要得到解憂之酒。”
說到這裡夜寒停了下來,他看著眼前的陳老,思索了很久之後又繼續說道。
“我不瞭解你的為人,不過你既然願意幫杜康到這個份上,而且知道自己無望拿到那件東西之後還願意提杜康收集材料,我覺得你有活下去的資格,或者說你這樣的人死了太可惜了。你跟我來吧,我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不過救了你之後你需要遵從我的吩咐。”
陳老看著夜寒,只是猶豫了一下便瞬間答應了他的要求,沒誰想死,在活著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會喪失掉誘惑,只剩下對生的渴望。
洛仙居的大門之前,杜群與王千蕊就等在這裡,等到月亮再次掛上了夜空之後,夜寒與陳老的身影才在街道一側緩緩出現,杜群看了一眼夜寒,緊接著向著前方的虛空敲了敲。一聲輕輕的風聲在洛仙居周圍緩緩吹起,漆黑的暗影瞬間布滿了整個洛仙居,一處幽暗的小巷便出現在四人的身前,杜群看著眼前的小巷,二話不說便走了進去,而他走進去的剎那,一抹黑色的暗影攀上了他的身子。
小巷之內的景象與外面看上去的大不相同,這裡的地方不大,只有一片數丈方圓的空地,一位中年男子的虛影就停留在空中,而在他的身前,數十塊玉石圍繞著團清澈的綠水緩緩地流轉著。
“群兒,還沒有到下一次材料的供給時間你到這裡來幹什麼,還有這些人是什麼人,你帶他們來做什麼?”
杜康回頭掃視了一下在場的四人,隨即繼續回過頭看著眼前的解憂之酒,他的眼神之中沒有一絲感情的色彩,有的只是對釀酒的專注。杜群回頭看了一眼夜寒,又看了看欲言又止的陳老,對著杜康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