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夜寒騎在馬上朦朦朧朧,王千蕊倒在馬車之中不省人事的時候,一隊十四人一路風塵僕僕向著夜寒追了過去。
這十四人皆是一身的血色長袍,腰間別著一根連著血色鐮刀的漆黑色的鐵鏈,十四匹悍馬披著一身血色的鎧甲卻依舊疾步如飛。夜寒閉著的雙眼微微動了一下,有種不太好的感覺湧上了他的心頭,夜寒的眼睛依舊沒有睜開,不過紫刀已經握到了他的手中。
不久之後,十四匹悍馬猛然沖向了夜寒,空中十四道飛鐮直接掃向了夜寒。夜寒雙腿一蹬,紫刀向著天空揮出,十四道鐮刀在空中擺出一道弧度,繞開了這一道紫刀再次深入到夜寒的身旁,夜寒的眼底露出一絲絲寒意。
“七神針!”
一聲暴喝,夜寒的速度直接快出一倍,在鐮刀落下的瞬間沖了出去,可是夜寒坐下的墨痕卻在這十四道鐮刀之下直接碎成一地。夜寒的紫刀之上,一道道血色緩緩流過,夜寒直接沖到了十四騎其中一人的身前,一刀揮了下去。
眼前那人冰冷的眸子掃了一下夜寒,手上的鎖鏈一拉,直接將夜寒手中的紫刀架了出去,下一刻又是十四道鐮刀飛了過來。夜寒的眉頭緊緊地鎖著,只是交手的剎那他就已經感受到了深深的壓力,七神針的效果一過,他大概就要飲恨當場。
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直接就過來殺我,一句話也不說,而且這些人身上的氣息並不是幽族。
“喂,夜寒你怎麼和他們對上了,你是什麼時候惹到他們的?”
就在夜寒感到棘手的時候,王千蕊沖破馬車沖了出來,一道金色的劍光在夜寒身旁猛然炸開。
“閉眼!”
一道道刺目的金光在夜寒周圍不斷地湧動,許久之後,十四騎血衣人緩緩睜開了雙眼,而夜寒和王千蕊已經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追。”
一聲令下,十四騎血衣人向著王千蕊和夜寒逃出的方向再次急速而去。
三天之前,就在時三石和歸藏離開墨陽後不久,時三石突然向著歸藏問道。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現在夜寒並不需要你護著了,可是之前你為什麼要護著夜寒呀。畢竟夜寒雖說有些特殊,但是知道的人卻不多,即使是我也不知道你們打的是什麼主意,也就是說幽族完全沒可能專門派人追殺他。而他初到中原也沒有和中原之人有過什麼恩怨,也就是說中原之人也沒理由對付他,也就你手下那幾個多管閑事的小家夥試著給他一個教訓,不過單憑這一點可不足以讓你親自去護著他。”
歸藏抖了抖臉上的肉,笑了笑,接著反問道。
“你怎麼知道夜寒在中原沒有什麼恩怨?”
“怎麼?你的意思是夜寒在中原有仇家。”
“不錯,不僅有仇家,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一種,另外他這個仇家的勢力也不簡單呀,要不然我不會暗地裡護著他。”
“是哪一家勢力?”
“這你都猜不到,我現在懷疑帶你一起找冥道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了。你想一想,不是枯葉林,不是白鹿書院,不是趙家,也不是肖家,還有哪一家勢力值得我親自出手?”
時三石的腳步微微一停,眼神之中滿是沉重,接著緩緩吐出三個字。
“血神殿。”
王千蕊的馬車之上,原本瘦弱的老馬拉著一輛晃晃悠悠的破車卻在此時健步如飛,王千蕊目光嚴肅地看著前方,又回頭看了身後一眼嘆了一口氣。
“完了,我用秘法刺激了這匹馬,透支它的生命力來達到這種速度,不過它這個樣子撐不了多久,我們絕對會被追上的,麻煩了。”
夜寒低著頭,擦著手中的紫刀緩緩問道。
“怎麼了?那些人有那麼麻煩,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為何他們要對我出手?”
“他們為何要對你出手我不知道,不過他們確實是一個大麻煩,這十四人是血神殿當代的刑罰使,號稱十四血閻羅。他們十四人聯手有多強,江湖上有這樣一句話,血衣閻羅追鬼神,鬼哭神泣悔非人。連鬼神都逃不出他們的追捕,當年肖家第一人都曾經敗倒在他們手上過,他們是血神殿僅次於五位殿主和聖女的至強者,血神殿無往不利的大殺器。”
“那看來還真有些麻煩了。”
一抹血色在夜寒的眼眸之中一閃而逝,紫刀之上那妖豔的紫色在陽光下緩緩流動,夜寒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不過我夜寒最不怕的就是麻煩,有麻煩就斬了他。”
王千蕊回過頭看了一眼夜寒,接著拍了拍夜寒的腦袋,嘆息一聲。
“嚇傻了,現在還不逃,還想斬了血閻羅?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傻。”
說完,王千蕊一把拉住夜寒從馬車之上沖了出去,直奔路旁的叢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