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的手就停在墓碑前,在他的手下,刻著一個歪歪斜斜的‘愛’字。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沙啞聲從夜寒的口中傳出,墓前,一位形如枯槁的獨臂半瞎老人就那樣站著,從日出站到日落。夕陽西下,殘陽如血,一隊幽族騎兵呼嘯而來,為首的是一位雍容華貴的俏郎君。
“夜寒,數年不見你竟然變成了這副狼狽的模樣,我這次又殺死了你一個愛人,你又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老人回過頭,一雙枯黃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為首的俏公子。
“又是你。”
“不錯,是我。”
“我要殺了你!”
“你當年就是這麼說的,可是,你辦得到嗎?即使你將那惡魔從地獄中放了出來,你不還是殺不了我,如今你的黑刀都不在了,你用什麼殺了我?”
“燃血!”
夜寒一聲怒吼,滿頭的長發在空中揚起,血色在夜寒那枯黃的眼眸中不斷地湧動,夜寒舉起了僅剩的右臂,向著俏公子沖了過去。
“雲起近波瀾,雪落幾處寒?冬殺,落雪。”
冬風漸起,白雪突生,夜寒的手帶著沁人靈魂的寒意直撲俏公子,俏公子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這樣的攻擊,也想要勝過我?百鬼夜行!”
俏公子一揮手,無盡的鬼火紛紛而至,夜寒身後的皚皚白骨之上一團團幽藍色的眼睛顯現出來,直奔夜寒。綠色的火緩緩地在夜寒身上燃燒,直至將他焚盡,只留下最後一節手骨落在了俏公子的臉上,看著落地的白骨,俏公子莞爾一笑。
“還真是夠拼的,最後一擊打到我了,不過,有用嗎?哈哈哈。”
一陣塵土揚起,這隊幽族騎兵揚長而去。
“夜寒施主,你對你所愛的人是否還能接受?”
道誠看著眼前醒來的夜寒,緩緩問道,夜寒茫然地看著眼前的道誠,嘴角泛起了一陣苦笑。
“還是不能,回不去了,我不再是從前的少年郎,她也不再是當初天真的小姑娘。”
道誠笑了笑,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那夜寒施主是否已經看開了?”
“什麼是看開?既然到了中原,我又何必在困於這些兒女情長,當初就已經放下,我何必在撿起。若想要護她一生平安,除了滅去幽族,還能有什麼選擇,第六軍團長鬼憐葉,我必定是要殺了他的,用我的黑刀,來取他的頭顱。”
道誠繼續點點頭,接著將手中的經書遞給了夜寒。
“這是枯葉林的至寶《心經》,《心經》一直由守經人保管,如今的守經人正是我,這是師兄託我帶給你的禮物。《心經》可以說是世間讓修煉變得最容易的功法了,它的修煉速度和對經脈的溫獨步天下,不過修煉的門檻卻很高。”
“首先,必須要有心變的境界,不到心變的境界無法領略《心經》的奧妙,夜寒施主剛剛一番頓悟,如今倒是滿足了這個條件。另外,修煉《心經》必須要有虛變的境界,不到虛變的境界,身體不能承受《心經》那飛速運轉的真氣。”
“也就是說,修煉《心經》的人必然是三條路都走得通的人,這樣的人太少,整個枯葉林如今也沒有一個。即使是我這守經人也只是拜讀,不曾修煉,如今整個江湖修煉這《心經》的只有一人,夜寒施主將是第二個。”
夜寒輕輕地撫摸著手中的經書,疑惑地看向眼前的道誠,不過道誠卻站起身子,避開夜寒的目光,向著門外走去。
“夜寒施主的疑惑,修煉完《心經》之後,尊者自然會為你解惑,清心殿對於修煉《心經》大有促進作用,夜寒施主就在這裡閉關吧,我就在門外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