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淺首座看著夜寒手中的信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如今還有誰會給我送信,道淺首座接過信,直接拆開了信封。
信中的內容很簡單,從頭到尾也只是一句話。
“師兄,家師的屍骨已經接回,家師的靈體尚在人世,請師兄回枯葉林一趟。”
看著手中的信,道淺首座的臉色瞬間因為激動而變得潮紅,接著又化為平靜,道淺首座緩緩地嘆了一口氣,之後臉上倒是充滿了和煦的笑容。
“這信是道遠託施主交給我的?”
“是。”
“貧僧先謝過夜寒施主,多謝施主跑這一趟,施主,我那師弟現在可好。”
夜寒沉默一下,想了想藏經閣內那冰冷刺骨的殺意,夜寒笑了一下。
“精神不錯。”
“夜寒施主知道我和師弟的恩怨嗎?”
“知道一些。”
“那我和夜寒施主再說說吧,聽完之後,麻煩夜寒施主替我給師弟帶句話。”
“好。”
道淺臉上的笑容一收,露出一絲懷唸的意味,接著緩聲道。
“中原大地自古以來有四個家族在這世界上落下濃墨重彩的一筆,這四個家族中首先便是肖家。無論是道門之主又或者是荒谷之主他們都姓肖,這肖家無疑是道荒第一世家,這一點誰都不能否認。在肖家之後便是趙家,趙千合一手創立大宋帝國,在四萬年前更是直接攻入九幽之地,這樣功績讓趙家位列第二並無不可。”
“在肖家和趙家之後還有兩個家族同樣不凡,陵家和夜家,當初創立白鹿書院的夫子便是姓夜,而枯葉林的那一位祖師則是姓陵。肖趙夜陵便是這世間最,夜陵兩家如今卻都在血神殿,準確的說血神殿便是如今夜陵兩家的勢力,雖說一家比不上趙肖兩家,但是合在一起也不弱多少。”
“無論是當初的道門荒谷,又或者是後來的大宋帝國,這強大的勢力一直被牢牢地抓在肖家和趙家的手中。不過夜家和陵家對白鹿書院和枯葉林的掌控就要鬆懈的多,就在四萬年前,在那一次中原動蕩的時機中,白鹿書院和枯葉林竟然同時將夜家和陵家趕了出去,從此白鹿書院不再姓夜,枯葉林也不再姓陵,中原則出現了一個血神殿。”
“因為此事,血神殿自然就不會給枯葉林和白鹿書院好臉色看,直接的說,血神殿四萬年來一直和枯葉林還有白鹿書院是世仇。不得不說,四萬年前是枯葉林和白鹿書院做錯了,所以無論是白鹿書院還是枯葉林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每當枯葉林的尊者或者白鹿書院的夫子壽元將盡之時,都要秘密前往血神殿,吊念一下當年的祖師。”
“一百年前,我師尊慧岸尊者壽元將盡之時便依照傳統前往血神殿吊念,安排這件事情的人自然是我,這趟行程也是很順利。不過就在我和師尊到達血神殿祭奠祖師之後,我們卻遭到了血神殿的埋伏,在落日巖這個地方,師尊被血神殿三位殿主圍攻致死,隨行的四位弟子之中只有我逃了出來。”
“就在我逃出來之後,我遭遇了七路追兵的追殺,其中三路是血神殿,還有三路是枯葉林的。而我回到枯葉林之後,那三路血神殿的追兵突然成為了我的爪牙,將三路枯葉林弟子屠殺殆盡。一夜之間,我成為了枯葉林的叛徒,枯葉林再也無處容我,我只好遠走中原,最後隱居在此地。世人皆傳我是枯葉林的叛徒,而與我相熟的那幾位友人卻說我是被道遠所害,不知你願意相信誰?”
夜寒一愣,他沒想到這件事居然還有隱情,也沒想到道淺會這麼直接地問他,信誰?
“七路追兵,還有一路是誰?”
“施主倒是聽的仔細,不過你確定要問?聽我說過這件事的人有四位,一位沒有問,另外兩位問完第七路追兵是誰之後不久便死了。”
夜寒眉頭一皺,緩緩點了點頭。
“其實第七路追兵只有一人,一路上我與他戰了三場,三場都是敗退,而且這三場他都未盡全力,此人便是幽族第七軍團長。”
夜寒的面色一冷,眼中的寒光不斷地閃動著,擺在身旁的黑刀也泛著紅色的血光。
“鴻蒙!”
道淺首座一愣,接著問道。
“你怎麼會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