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哞哞的叫喚著,率先的把那些野狼的屍體拱入了一旁的山溝裡面,這才用巨大的牛頭不斷的拱著孫磊。
孫磊疼愛的用雪替它清理幹淨了牛角上的鮮血,吃力的抱起小花放在牛背上,讓大花在前面帶路,腳步蹣跚的朝著前方走了開去。
就在前方不遠,大花便找到了一座巨大的山洞,孫磊透過自己的福德點兌換了一些金瘡藥,塗抹在三頭靈獸身上的傷口上,同時讓大花去找些木柴回來,特別吩咐它去找一些粗壯的,用來固定小花的傷腿。
大花領命而去,不過轉眼間,便咬著大捆的幹樹枝回到了洞裡。
孫磊選出了一根最粗的,用手中的獵刀削斷,取出自己揹包中的繃帶,按照《百草經》裡面的記載,替它接好了腿上的斷骨,塗抹上了專門治療骨骼的藥膏,殷勤的用繃帶替它固定好了傷處。
然後,他從揹包的地步翻出打火機,用大花撿來的樹枝生了一堆火。
眼見孫磊要生火,大花連忙再度跑進了大雪裡,來來回回的又撿回了很多的幹樹枝,直到覺得那樹枝已經足夠這一夜間使用,這才舒舒服服的和小花趴在火堆前,沉沉的睡了過去。
漫天的風雪中,騎在棗紅馬後背上的英子,走的同樣艱難,一邊走,一邊用皮衣的毛領遮住了自己的頭臉,防止雪沫子往自己的衣服裡竄。
自從聽到孫磊要去找神三爺,盡管沒有辦法說話,她依舊著急的心如油烹。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孫磊已經在她的心中,有了相當重要的地位,很多的時候,她都已經分不清在自己的心中,孫磊和自己死掉的那個未婚夫,到底哪個更加的重要。
所以,孫磊才一離開天狼山,她便急不可耐的追了上來。
在這一刻,她的心彷彿再度回到了三年前,同樣的一個雪天。
也就是在那一天,她得到了自己父親帶人上山的訊息,正在家中幫未婚夫和父親做皮衣的她心如火燒,不等雪停,她就和今天一樣,騎著棗紅馬,帶著自己的狗,闖進了茫茫的大雪裡面。
如今的情形,幾乎和那天一模一樣,這讓她從一出門開始,心中便開始有著一種不祥的預感,因此,即便深知馬兒在這種天氣根本沒有辦法快跑,她依舊瘋狂的用鞭子抽打著棗紅馬。
深一腳淺一腳的前行著,突然之間,四條獵犬的情緒變得無比急躁,突然間停住腳步,用自己的腳爪瘋狂的刨著某處的積雪。
不過眨眼之間,厚厚的積雪便被四條獵犬徹底的扒開,已經凍成了冰的鮮血,觸目驚心的呈現在了英子的跟前。
英子的心猛然抽緊,感覺到頭上一陣的眩暈,失魂落魄的從馬背上滑落下來,飛快的跑到了血堆的跟前,用手在雪地裡翻找了起來。
很快,孫磊的一隻皮手套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那是孫磊與狼群戰鬥時留下的,戰鬥結束後,孫磊由於著急小花與大黃的傷勢,並沒有及時帶走。
捧著孫磊的手套,英子的心猛烈的抽緊在了一起,直覺告訴她,孫磊已經遭遇了不測。
將手套貼在臉上,英子任由滾燙的熱淚無聲的順著俏臉肆無忌憚的流落下來。
在這一刻,她才真正的發現,孫磊這個平日裡看起來有些玩世不恭的家夥,早已在她的心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她發現,自己的心並沒有死,相反,她愛他,愛的比之前的愛人還要深。
在陪伴在他的身邊,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之後,她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了依賴在他身邊的那種小女人的感覺。
在她的心裡,他無所不能,不管是任何她感覺到沒有辦法解決的困難,在他看來,似乎不過只是一件隨手就能夠解決的小問題而已。
可是,不管她如何的不相信,眼前的那沾滿了鮮血的皮手套,卻在活生生的告訴她,孫磊已經死了,和自己之前的愛人那樣,死在了那群神秘的惡狼嘴裡。
想到這個可怕的結果,英子只感覺到自己心疼欲裂,忍不住的仰天狂喊了起來。
“孫磊,你這該死的家夥,為什麼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我的生命裡,然後又用這種方式離開,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恨你,恨你兩次在床上抱著我,卻把我當成小琴。”
英子痛哭的叫嚷著,哭的撕心裂肺,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居然在極度的悲痛下恢複了語言能力。
她之前失去語言能力,本就是因為極度的悲痛所致,屬於神經性的失聲,如今巨大的悲痛,再度出現在她的生命中,讓她不住不覺間,成功的克服了神經性的病理,重新又獲得了說話的能力。
山洞裡,正在睡覺的大花小花不約而同的抬起頭,高高的豎起了耳朵。
作為貓科動物中動作最敏捷的動物,豹子的嗅覺和聽覺,也都與它們奔跑的速度一樣,在動物界屬於超頂級的,很多遠距離的聲音,人類或許聽不到,它們卻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兩只豹子警惕的站起身,對視了一眼,一左一右的咬住了孫磊的褲管,用力的把他朝著洞外拖。
“你們兩個家夥,這是在搞什麼鬼,外面還下著雪呢,你們是不是發現什麼非同尋常的事情了,難道是那個爬犁上的家夥,又回來了?”
孫磊滿臉疑問的問著,直接被兩只豹子拖出了洞口,沿著之前的來路走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