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發現,她和她的朋友們都是從十幾歲相識,一起度過了年少無知。如今,大家都大了。
程渝、顏一源,這些不靠譜的人,都明白了自己肩上的責任。
他們也明白,人生裡的求而不得,靠掙扎或者哭喊是找不回來的,那時候就需要妥協。
程渝對卓孝雲的兩個靈魂妥協了,顏一源對自己的愛情妥協了。
他們倆都沉默下來。
直到黃昏的時候,霍鉞才回來。
“......你這麼快就到了?”霍鉞問,“你不是在東北嗎?”
“是,我聽到了訊息,就趕緊過來了。”顏一源站起身,“霍爺,現在有了大概的位置嗎?”
霍鉞坐下來。
跑了一天,他的衣裳也被汗水浸溼了,此刻渾身汗味讓他不舒服。
他請顏一源先坐下,然後自己去沐浴更衣了。
顧輕舟瞧見了此狀,對顏一源道:“就是說,霍爺也沒有準確的訊息,否則他早告訴你了。”
顏一源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他坐在那裡,身子莫名有點發僵。
顧輕舟道:“五哥,你跟我過去吃點東西,換身衣裳吧?”
顏一源雙腿無力站了起來。
他一雙腿,一瞬間像灌滿了鉛,挪動起來千斤重。
他洗澡、吃飯,忙到了晚上八點多。
霍鉞那邊也吃完了。
顧輕舟再次帶著顏一源,去了東跨院。此刻入了夜,拂面的風有了暖意,不再是那般灼熱。
只是知了仍在嘶鳴,不分晝夜,不知疲倦。
霍鉞手邊有一杯涼茶。
他不喝,只是摩挲了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碧璽的扳指有沁人心脾的綠意。
“有了點蹤跡。十萬大山,真想要找到她,不是那麼容易的。再說了,我們斷定她是蔡長亭的人,那廝昨天離開了天津。
一旦貿然去追蹤,很可能落入蔡長亭的圈套。蔡長亭如今就只有這麼一個籌碼,他豈會輕易讓我們找到她?”霍鉞如實道。
他的話雖然如此說,顧輕舟和顏一源還是全部聽懂了。
霍鉞真的有了訊息。
“霍爺,您心裡是如何打算的?”顧輕舟問。
她的後脊不由自主的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