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離婚書是偽造的。
而且,顧輕舟已經找到了最重要的破綻。
嶽城的法律沒有承認,顧輕舟就不承認。
她站起身。
司行霈嘆氣,只得坐回了自己位置上。
“你好好吃飯,我不搗亂。”他無奈道。
顧輕舟這才坐下。
司行霈看著她吃魚,仍覺得她像是他的貓,矜貴,驕傲,有脾氣!
他愛這樣的她。
情緒是很奇怪的東西,一點點的醞釀,一點點發酵。顧輕舟吃魚的時候,情緒就不對勁了。
她快要哭出來。
她停下筷子,猛然灌了一大口酒。
微暖微辣的酒入喉,似把一切都嚥了下去。
“......快去救阿駿吧。”顧輕舟道。
司行霈卻一把將她抱在懷裡。
耳邊有戲臺依依呀呀的軟語,她落在他溫暖結實的懷抱,浮浮沉沉的心,好似找到了依靠的港灣。
顧輕舟不記得司行霈擁抱了她多久。
他抱著她,再也捨不得鬆開。
直到門口傳來副官的聲音。
“.......師座,找到阿駿少爺了。”副官道。
司行霈已經不再是小小的團長了,他手下的兵力,頂得上一個軍政府。
可他為了一方百姓的安危,不願意大興干戈。他委曲求全跟他父親和談,任小小少將,部下接受嶽城軍政府的編織。
聽到副官叫他“師座”,而不是“督軍”,顧輕舟就能想到他的理想與抱負,想到他對天下的大愛。
“好!”司行霈道,“把他送過來。”
副官道是。
很快,副官就把一個滿臉墨彩的少年郎,推到了雅間裡。
司駿渾身無力,雙目努力睜開才能看清楚模糊的人影,好像是他的大哥和二嫂。
他被人灌了藥,中間經歷了顛簸,後來就不知發生了何時。
“盈盈呢?”他這樣想,陷入昏迷。
顧輕舟上前,摸了摸司駿的脈,又檢視了舌苔,才轉動自己紅寶石戒指的戒面,取出銀針。
她揚起臉對司行霈道:“是湯。”
幾針下去,司駿慢騰騰有了意識。
他想要開口,舌尖卻千斤重,怎麼也動不了,半晌才澀澀道:“二.......嫂.......”